“呸,塞维那疯子死了之后我们倒是悠闲了不少啊。”
昏暗的房间内,挂在低矮的天花板上的灯笼里面的烛光摇晃着,灰尘的边缘被裹上了熔金般的火光,在飞蛾翅膀的扑打之下围绕着灯笼翩翩起舞。房间内弥漫着酒味、汗味、甚至是呕吐物的味道,两个酒鬼坐在桌子旁喝着酒,地上铺满了稻草,楼梯底下的狭间里有人裹着脏毛毯呼呼大睡,屋子靠墙的位置堆放着的大捆的稻草上也有人在睡觉,原本就不宽阔的空间内挤着五个人此刻便显得异常的狭窄。
“那是因为教堂的老修士也死了的原因吧?”另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个酒鬼的牙被一个佣兵用弓砸掉了,当时还有另一个握着一把黑剑的疯子,用剑刺穿了他的双脚还差点用硬木棒砸死了他,但好在他最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特别是在听见那些卫兵告诉他说他的同伴是怎么惨死在失火的老宅门前之后,他便觉得自己被好运眷顾了。
“发布命令和执行命令的人都死了的原因吗?真是世态炎凉啊,神最虔诚的信徒居然就这么接二连三的惨死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酒鬼桌子对面的另一个酒鬼说着打了个响嗝。这个酒鬼曾经也差点被一个佣兵杀死了,那个佣兵袭击了他,并将他拖到小巷中拷问,一直追问他什么“她在哪儿”,最后经过一番拷打与恐吓之后他才知道那个佣兵是在找之前被塞维绑走的那个修女,不过他当时骗了那个佣兵,想将他带去自己的据点让自己的弟兄们收拾那小子,结果没想到中途他被打晕了,而他的据点里还有一个兄弟被杀了——那可是塞维的接班人,所以酒鬼对这件事一直是保持缄默的,而其他人也在一直困惑那个佣兵为什么会偷摸进黑树党的据点杀死新任头目。
“嘘,别对神不敬,你以为我们能够活到今天到底是依仗着谁啊?”桌子对面缺牙的酒馆不满的嘟哝道。
“是是是,”酒鬼举起了酒杯,“敬‘极运的女神’。”
“敬最最关怀我们的‘极运的女神’。”
两个酒鬼举起了酒杯,然后相碰了一下。
砰!接着关着的木门猛然的被人踢开了,白光与冬日的冷风涌进了这个狭小的房间,两个酒鬼吓得立马站起了身子来,酒杯被丢到了桌子上,酒液洒了一地,他们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武器,还打翻了不少空的或半空的酒**,忽然到来的异动惊醒了所有昏睡中的人。
“有人找事!”缺牙的酒鬼大喊道,接着他们听见了楼上传来了沉重却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这时黑树党们看清了那个站在门口的人的身影,那是一个裹着斗篷的男人,头上罩着兜帽,兜帽之下是一张苍白至极的脸,脸上带着非人的容貌与让人背脊发寒的笑容。不,那不是脸,喝醉的酒鬼忽然意识到,那是一张面具。
“你是什么人?!”酒鬼举起硬木棍指向了站在门口的那个神秘人。
这时楼梯上也有人冲了下来。“面具?!”一个从楼上下来的人发出了惊呼。
“喂,你认识他吗?”缺牙的酒鬼立马问道。
“我、我听说那天晚上在街道上与老水鬼厮杀的佣兵就是带着白色的面具!”那个人惊恐的说道,接着房屋内的其他人都发出了惊慌或质疑的声音。
看着周围的同伴们手里都握着武器,缺牙的酒鬼心里也多了些底气,他用武器指向了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大声问道:“喂!你到底想干什么?!说不清楚的话今天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你回去的!”
“做好被打断两根骨头的准备吧!”另一个酒鬼也乘机怒喝道,虽然知道可能是危险的佣兵,但起码气势不能输了,他们这样的地痞流氓便是这样,如果从一开始就让猜忌或恐慌弥漫开来的话,可能真要打起来的时候立马就会被杀散了,这也是他们长久与佣兵斗殴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想问你们一件事。”那个人的声音从面具后面穿了出来,沙哑、低沉且相当难听。
“什么?”
“这里有乞丐兄弟会的人吗?”
男人的问题让房间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看样子是有呢。”见房间内的人没有回答,男人向前走了一步。
“你、你从哪儿听来的?!”酒鬼有些慌张的问道,接着桌子对面那个缺牙的酒鬼便立刻给靠近后门出口的同伙使了一个眼色,让那人从后面出去绕到前面,然后将这个男人堵住。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这是房间内的人不用沟通也能达成一致的事情。
看样子比我意料中的还多。乔尔扫视了一下房间内的人,然后斗篷底下握着黑剑的手慢慢的伸出了斗篷,黑色的剑刃出现在了房间内的人的视野中。
“黑、黑色的剑?!”房间内有人难以自制的发出了惊呼。
看样子有人认识呢,这让乔尔觉得事情好办多了。“你们是想让我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杀了,还是自己将事情说出来呢?”乔尔冷冷地问道。
“你……”
酒鬼的话还未喊完,后面的方向便传来了惨叫声,那个刚从后面摸出去的家伙满脸是血的从门外面被人丢了进来,直接撞到另一个人身上然后蜷缩着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接着一个浑身穿着铁甲的男人从后面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此路不通。”那个男人带着爽朗笑意的声音让得房间内的人或是惊恐或是恼怒。
“你们别太欺人太甚啊!”酒鬼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