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锦琰走后,赫连夙他独自坐在书房之中沉思,长随谨言一脸恭敬肃穆的立在门外,木头桩子一般,做眼观鼻,鼻观心状。
“谨言,进来!”
“是,爷!”
闻言,谨言才有了一丝反应,赶忙挑开青竹帘进了书房,行礼站在一侧,等候赫连夙的吩咐。
“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爷,您让谨言查的刘洵,是燕国的驸马爷,从未到过楚国,与言二小姐没有任何交集!”
“哦?”
赫连夙沉吟着开了口,捏了捏眉心,脑海中又映出昨晚言婉那清丽绝俗的面容,那柔媚刻骨的呢喃声,赫连夙俊颜不禁又黑沉了几分。
“爷,沈家大公子还关押在地宫......”
昨日沈澜熠在大婚当日想要劫走言婉,被赫连将军关押在地宫,这才有了后面言婉割腕的事情,谨言一时有些吃不准自家主子的心思,踌躇良久才开了口。
赫连夙那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书案:“放了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唔!端木磊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爷,端木公子还未回楚国,属下这就命人去衍庐去请!”
谨言得了令,转身便出了书房。
白芯月望着头顶上那大红色的轻纱床幔,冷眸扫过四周,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么陌生,唯有浑身的酸痛彰显着昨夜的一切并非是梦。
眼前那名贵的黄杨木镂空雕花床榻,那梨花木书案上檀香袅袅,不远处白玉屏风刻画着荷塘皎月,这屋子的主人一定身份显赫吧!周遭的一切似乎要比她的芯月宫还奢华了一些。
一绿衣小婢女偏巧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见到床上的白芯月醒了,赶忙上前行礼:“小姐您醒了,哦!不对,是少夫人!”
一阵呱躁让白芯月不禁蹙了蹙眉头,她坐直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不禁倒抽了口气,那绿衣婢女赶忙跑到床边,一脸紧张的扶了她一下:“小姐,怎么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芯月眉目一直没有松开,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目光灼热的看着那小女婢。
“我是绿芙啊!您怎么了?”
“什么小姐,绿芙的!”
“二小姐,您怎么了?别吓唬绿芙啊!莫不是掉了魂?”
绿芙一脸紧张的伸手就要摸白芯月的额头,鸡同鸭讲了许久,白芯月渐渐从众人口中得到了事实:
云国亡了,云国的白芯月公主掉落护城河死了。
这里是楚国,她身体的本尊叫言婉,楚国左相言雄的二女儿,自幼体弱多病,捧着药碗长大的贵家小姐,而昨夜便是她与楚国大将军赫连夙的新婚夜,可悲的是言婉割腕自杀了,没想到救回来的却是她白芯月。
绿芙一脸诧异的打量了白芯月许久,又紧张兮兮的朝着大红色锦被瞥了一眼,那猩红的血迹像是冬季开出的腊梅,小丫鬟满脸喜色过后一朵红潮渐渐爬上双颊。
白芯月任由绿芙服侍着更衣,梳妆,从那日起,她便不再是云国公主白芯月而是言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