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见侧福晋跌倒,皆大惊失色。
丫鬟们上前搀扶,在看到她身下的血迹之时,慌张的用手捂住嘴,生怕惊呼出声。
丫鬟在到主子身边侍候之前,都有专门的婆婆教导。
一些常识更是熟记于胸,侧福晋虽然年约五十左右,但是平时保养得当,是很有可能老来得子的。
活了大半辈子的索尔和也自然也知晓,女子身下出血意味着什么。
看着有些踌躇的丫鬟,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福晋扶回房,叫大夫!”
李棠卿看着乱作一团的丫鬟们,嗤笑出声。
她一直认为侧福晋是装出来的,没想到,她竟然来了个虚虚实实。
只是,她应该没有想到,自己这是怀孕了吧!
这出戏,可是越演越精彩了。
浣枫看着场上的场景,上前,站在李棠卿身后。
倾身道:“姐姐,公子说过,如果事情生变,必要之时,可以不计后果。”
李棠卿闻言,看着一群人着急忙慌的背影。
心下一阵苦涩,不计后果么?努力到了至今,哥哥竟为了她一人而选择放弃么?
她又怎忍心,让哥哥这些年的努力,和隐忍毁在她的身上。
拍了拍身上沾染了一丝灰尘的披风。
悠悠的道:“哥哥多虑了,走吧,我们去看热闹去…”
言罢往前院走去,浣枫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忙跟了上去。
一旁的嫡福晋抬头看了一眼离去的众人,此时的竹林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将手中佛珠放到左手中,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抚了抚身旁的石板。
轻声道:“又只剩你我了,你的女儿,长的很美!”
“只是这孩子,身上戾气太重,怕是以后要吃亏啊…”
“我以后会经常过来陪你,弥补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李棠卿来到前院,站在侧福晋房门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每个人都神色慌张。
这幅场景,就跟生孩子一般热闹。
而房内,侧福晋确实是小产了。
索尔和坐在外间的软榻上,看着俯首在他面前禀报侧福晋状况的大夫。
大怒道:“你说什么?”
大夫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将方才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一遍。
“回索大人,福晋已过了适合生育的年龄,这胎怀的本就不稳。”
“再遇上外力撞击,已经小产了…”
索尔和在方才得知自己老来得子,却没想到,还没有从惊喜中缓过来神,孩子就没了。
无力的闭了闭眼,挥了挥手,示意大夫可以下去了。
此时,侧福晋正在被有经验的产婆,清理着身子。
只见产婆用一根圆柱状的粗棍子按压着腹部。
棍子从小腹处上方,慢慢的滚至下方。
侧福晋嘴里咬着手帕,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
产婆也是满脸的汗水,毕竟是官家的差事,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边手下用力边安慰着侧福晋。
道:“……夫人,您忍着点,这女人小产要比生产麻烦,老奴总要给您清理干净不是……快了,快了啊…您再忍忍…”
言罢手下更加用力,侧福晋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双眼几乎布满血丝。
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产婆见侧福晋身下已不再流出污血,这才住手。
为她清理身下的血污。
将事情忙完,产婆忙收拾了手下的物事,下去领银子。
在经过索尔和身旁时,小心翼翼的福了一礼。
见多了此类事件的产婆,自然明白家属此时的心情,只希望能赶紧脱身。
索尔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产婆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那种膝下无子的凄凉感让他凉了心。
府中两位福晋,皆为他诞下一女。
虽说大女儿进宫做了惠妃,外孙也是位皇子。
但是,女儿始终是女儿,他就算做再大的官,家里还是绝户了。
躺在里间床上的侧福晋,听到索尔和的叹息声。
带着哭腔道:“……老爷,老爷!”
索尔和听言,起身往里间走去。
呼吸间,还是能够闻到一股血腥味,躺在床上的侧福晋,脸色苍白,一双大眼,巴巴的看着走近的索尔和。
索尔和走到床边,缓缓地坐下,伸手拍了拍侧福晋的肩。
安慰道:“别难过了,这孩子也许注定与我们有缘无份。”
他心中虽然也难过,但是此事已经发生,也无可奈何。
侧福晋听着索尔和那敷衍的安慰,心中更加痛恨。
她若是知晓自己怀孕,必定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一切都怪那个李棠卿,自从她进府之后,她就感觉如同芒刺在背。
如今,竟然将她的孩儿也害没了。
那个贱人就是个祸害,当年她娘将府上闹的鸡犬不宁,现如今,她绝不会允许当年的事情重演。
她孩儿的命,不能就这样凭白没了。
这笔账,她必须要找她算!
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了一眼索尔和,满脸委屈的道:“老爷,咱们的孩儿没了…”
“贱妾最近一直爱吃酸的,却不知是怀孕了…”
“老爷,都是那个李棠卿,贱妾只是感到身子不适,叫道士来府中驱驱邪,况且,贱妾并没有说,一定要捞夏妹妹的尸骸…”
“就算是捞了,咱们也可以更好的安葬夏妹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