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卿蓦的发现自己失态,忙转开头,咬了一口冰糖葫芦。
大阿哥的眼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
马车沿着京城的大街往回走,路上人人避让,拥挤的大街上,马车畅通无阻。
竹子在将马车停到阿哥府后,便忙不迭的进宫请太医。
李棠卿不见慌乱的在大阿哥房中候着。
为了大阿哥每日进宫上课方便,阿哥府所建离皇宫不远。一会儿功夫,竹子领着宫中的胡太医匆忙赶来。
胡太医是宫中的老人儿了,在太医院行走多年,每日为皇上请脉。
胡太医拎着药箱,脚步急促,来到了大阿哥房中。
他匆忙的向大阿哥施了一礼。
“不知大阿哥身子有何不适?”胡太医垂头问道。
大阿哥靠在软榻上,闲闲散散的指一指李棠卿,“不是我,是她!”
胡太医面色稍变,他一路急匆匆赶来,本以为是大阿哥身子不适。没想到,竟然是为他的通房请脉。
他在宫中多年,干的的差事都是为宫中顶尖的人请脉看诊,这么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小丫头,竟然需要劳烦他。
大阿哥斜靠在软榻上,眯眼看着胡太医,他神色隐藏的再好,逃不过大阿哥的眼。
“胡太医,我经常听闻皇阿玛夸赞你的医术,”她对李棠卿努了努嘴,“这位以后可是我的阿哥妃,你要是怠慢了她,小心她记恨你!”
胡太医闻言,面色一凛。
早就听闻大阿哥在选秀宴上挑了一名女子,整日如珠如宝的捧着,宫中上上下下皆已传开。
看来传言非虚啊!
“不敢!老夫只是略懂一些肤浅药理,不知这位姑娘哪里不适?”胡太医恭谨问道。
“你把个脉不就知道了?”大阿哥不屑得道,蓦然又想起了什么,“估计是娘胎里带来的,病了多年了!”
胡太医眉毛蹙了蹙,生就的病最难治了,就如纳大人的那位小公子,多年来一直靠名贵的药材支撑着。
“你不用怕,治不好也不怪你!你只需尽力而为就可!”大阿哥补充一句。
胡太医闻言,心下稍宽。
如此便好,这大阿哥虽然手中无权无势,却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经常在京城横着走,只要不触犯律法,皇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样的泼猴,他还是少惹为妙。
胡太医硬着头皮,转过头,看向李棠卿,“姑娘,还请坐下让老夫把脉!”
李棠卿面色清冷,淡定的坐到桌子旁边,把右手搭在了桌子上。
胡太医见此,放下手中的药箱,坐在李棠卿的对面,手刚要搭上李棠卿的脉搏。
“咳咳!”大阿哥清咳一声。
胡太医猛地把手收回了袖子里,他险些忘了,面前的这位书童,不是真正的书童,而是阿哥府的珠宝。
“老夫糊涂了!”胡太医忙站起身,低头向大阿哥致歉。
一直站在房中的竹子见此,虽然惊讶,也知晓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他连忙从大阿哥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将手帕轻轻的敷在了李棠卿的手腕上。
李棠卿看着手腕上丝质的藏青色手帕,轻舒了一口气,按下了心口的怒火。
竹子机灵鬼似的看看这个,瞄瞄那个,缩了缩脑袋,规矩的站在一旁。
胡太医再次抬手搭上了李棠卿的脉搏。
他探寻了几下位置,面色越来越沉重。
大阿哥正色的看着胡太医,一颗提起的心随着胡太医的面色沉沉浮浮。
一个脉象,胡太医把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待他把手拿开的时候,鬓角早已湿透。
“如何了?”大阿哥连忙询问。
胡太医起身,向大阿哥捧手一礼,“大阿哥可知纳大人府上的小公子?”
大阿哥心下焦急,早就按耐不住,又怕干扰到他。等了半天见他把完脉才开口询问,没想到他竟然扯到了阿难答身上。
“自然知道!”他面露不悦。
“这位姑娘的病症虽然没有纳大人府上的小公子严重,却比他还要难治!”胡太医斟酌道。
意在告诉大阿哥,你看人家纳大人为了儿子的病,都快疯魔了也没有治好,这位姑娘的病如果治不好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大阿哥自然知晓这是他推卸责任的说辞。胡太医能在太医院屹立这么多年,靠的不止是医术,还有他这种天塌下来能够怪风太大的圆滑本领。
大阿哥扬扬眉梢,示意他继续说。
“依老夫来看,这位姑娘的病症倒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逆转所致!我们正常人的奇经八脉皆是正向游走,这位姑娘的却是倒行逆施!”胡太医浑浊的眼珠子,看不出神色的转动了几下,看向李棠卿,“不知这位姑娘,平日里可有筋脉疼痛的痛苦?”
李棠卿坦然自若的回道,“有!”
“她的手冰凉,不似常人的温度!”大阿哥连忙补充道。
“这就对了,姑娘……”太医紧盯着李棠卿的面色,“自己酿的苦果还是要自己品尝啊!”
李棠卿闻言面上神色平静。
倒是大阿哥,面色不停的变幻了一阵,“可有法子医治?”
胡太医闻言面露纠结。
“本皇子要的是你尽力而为!”大阿哥见胡太医为了自己的利益,百般推脱,怒了。
胡太医大惊,“老夫只能近全力一试!”
李棠卿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近全力一试?如何试?
她练的就是筋脉逆转的武功,已经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