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许箪竹冷笑,“别介!亲兄弟还明算账,别说咱俩还不是亲兄弟。你去外面问问,来看病的,医院给谁打过折?或者,你去院长那里,开个证明,只要院长答应诊疗费可以打折,我立马给你个友情价,怎样?”
“哼……”曹渊博一跺脚,拿出钱包,数出一千块,一把甩进许箪竹怀里,“要去柜台交钱的话,你去交,反正我是不去……”
见曹渊博慌不择路,许箪竹将钱数一遍,撇撇嘴:“有病还怕人看见!院长的儿子怎么了,得了心理疾病也要看医生不是!唉,讳疾忌医不可取呀……”
回头瞥见桌子上小山一样的鼻涕纸,许箪竹万分嫌弃,“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没素质!唉,院长家的家教,堪忧喽……”
收拾完桌子,又接待了几个病人,就到了下班的点。
许箪竹想,反正闲来无事,干脆去那家咖啡馆看看。
说实话,她真的挺好奇,究竟是什么咖啡,有如此魅力,能让见多识广的小曹同志,如此茶饭不思?要不去长长见识,听了这么个有意思的故事,岂不是白听了?
当心理医生这些年,碰上的病例太多,为了一杯咖啡执着的小清新,还真没见过!
出了医院,拿到车,许箪竹先摘下隐形眼镜,再一拨脖子上的玉坠:“多亏苏老爹做的隐形眼镜,否则每天在医院过活,不知要看到多少鬼啊,唉,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
许箪竹打个冷战,再拨一下玉坠:“崽崽,崽崽?别睡了,快出来……”
那玉坠湖蓝色,五分硬币大小。
猛一看,不起眼。
可仔细看,里面有许多星星点点,仿如宇宙星瀚图。
随着许箪竹话音一落,玉坠里忽然冲出无数星星点点,排成数条曲线,在空中蜿蜒几圈后,由虚空渐渐变实,化成一个体格健硕,露着八块腹肌的高大男人。
但他跟人不一样,他没影子。
“唉呀妈呀,吓死了……”许箪竹手一抖,方向盘和车身一起扭了扭。
许箪竹操起胳膊肘,怼他:“臭崽崽,吓死老娘了!快给我变回去……我说最近那帮爱好乱点鸳鸯谱的中老年领导,怎么不忙着给我介绍对象了,还说我有男朋友了也不告诉他们,原来都是你在捣鬼!”
“我本来就是鬼!”健美男人吃痛,瘪瘪嘴,瞪一眼许箪竹,右手捏一个法诀,只听“砰”的一声,副驾驶座上荡起一阵烟雾。
烟雾过后,座上换成一个娃娃。
那娃娃看起来一两岁,生的白胖,额头扎一个冲天辫,后脑勺没有头发,穿一个鲤鱼戏荷的大红肚兜,脖子上戴着金项圈,四肢套着金镯子,胳膊腿都是藕节,给他一条鱼抱着,活脱脱就是年画上的胖娃娃。
此刻,年画娃娃盘腿捏拳,满脸奋斗表情:“刚才的样子,就是我长大的目标……”
“你是个鬼,长不大的!”许箪竹翻翻白眼,“当个萌娃多好!我跟你说,那些健美教练,都没女朋友的!”
“怎么可能?电视上说,女孩子都喜欢有腹肌的男人!”
“肌肉男?哼,反正我不喜欢!”许箪竹瞥他一眼,将车汇入高架桥上的车流,“哎,你个小崽崽,我警告你,以后少看电视剧……误人子弟!”
年画娃娃噘嘴:“我才不小!苏老爹说,我在玉坠里,都睡了好几百年了……咦,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不是回家的路!”
“谁说我要回家!今儿个,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儿!对了,把你的结界打开。今天除了你之外,我不想再看见第二只鬼!”
年画崽崽运起法力,嘟囔:“真不知道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的?被鬼包围呗!
睁开眼是鬼,闭上眼,梦里还是鬼!
许箪竹摇摇头,不敢再回忆,目视前方:“好,坐稳了,加速前进,目标浮生咖啡馆!”
与此同时,浮生咖啡馆里,广袖流仙裙的苏润小姐姐,系着y的粉红围裙,带着厨师帽,挽高袖子,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奋力搅拌一口不锈钢大桶,桶里是粘稠的果酱。
苏润额角淌汗,兴致勃勃,看向不远处蹲在沙发上,正玩游戏的叶雨笙:“老板,做这么多黄桃果酱,秦漠能吃得完吗?”
“嗯嗯,能吃完,吃不完还有我呢……”叶雨笙随口敷衍,“……我去,这破游戏……”
苏润哂笑:“老板,你又输了?”
叶雨笙假装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咖啡馆门上,小猪佩琪的风铃哗啦作响。
叶雨笙头也不抬:“苏润,门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你没翻?”
“翻了呀……”苏润小姐姐擦一把汗,抬头看向来人,“关门了关门了,明儿请早……”
“我不是来喝咖啡的……”来人正是许箪竹,她好奇地四下一打量,完了神秘一笑,“我是来谈生意的!”
“谈生意?我还真不知道,我这儿还有生意可谈……”叶雨笙抬头,好奇地看向许箪竹。
四目相对的一刻,许箪竹呆了。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叶阿姨……”
叶雨笙觉得自己的脸裂了。
她满头黑线,怒视许箪竹:卷发大波浪,妆容精致,衣冠整齐,体型婀娜,怎么看,都不像眼瞎的人,怎么张嘴就叫人阿姨?
“哈哈哈哈,阿姨?哈哈哈,乐死我了!阿姨……”苏润笑的花枝招展,“这位漂亮姐姐,你认错人了吧!我家老板看起来与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