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秦锐隐约听到不停的有人在走动,中间还夹杂着不同的声音,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但是当他仔细听的的时候,却又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压抑的哭泣声。但是当他想张开嘴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嘴唇哪怕颤动一下,眼皮也好像挂了铅块一样,竭尽全力也无法张开分毫。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锐感觉终于能稍微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费力的张开了自己的双眼,好一会才把视线聚焦起来,光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本就头痛欲裂的脑袋又加重了两分,不由得发出一丝痛苦的闷哼。
睁开眼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上方的低矮的屋顶,黑漆漆的,看上去不像是混凝土,倒像是茅草盖成的。随后他吃力的转动脑袋,尽力想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却发现视线所及之处是居然是稻草混合泥土堆成的墙壁,右手边挨着的墙上,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木质窗户,窗户上也没有玻璃,只是糊了一层大概是纸的东西,上面还破了几个洞,几条光柱从这些洞内穿过,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一丝光亮,依稀还能看到灰尘在其中蜿蜒。自己的身上则盖着一床被子,被面是农村最常见的素色粗布。
左边则放着一张黑漆漆的桌子,其中一条腿还是断的,用几块石块垫了起来,桌子上则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石子,沙包等粗糙的玩具,还有一个同样漆黑的碗。
“这是哪?”秦锐拼命的回想自己发生了什么,“不对,我的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连灰尘都能看得见?”
还没等他想到什么,就听见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他扭头一看,只看见一个妇女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这个妇女明显也看到了秦锐扭头的动作,顿时欣喜的叫道:“当家的,快来,锐儿醒了!赶快过来!”
她一边喊着一边边疾步走到了床边,把脸盆往地上一放,顺势蹲下将手伸进被子,握住秦锐的手,关切的问到:“锐儿,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渴不渴,饿不饿?”
秦锐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脑海中一片迷茫,正当他努力回忆,想确定她是不是老家那边的哪个亲戚时,一段陌生的记忆忽然在脑海中炸开!
秦锐,石头村,两仪山,仙人,生病,以及双亲。。。大量的记忆碎片瞬间淹没了他弱小的意识,还好这段记忆来的快,去的也快,才没有让他再一次的失去意识。饶是如此,也犹如一把大锤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情不自禁的闷哼了一声,并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攥紧了双手。
妇女看到秦锐两眼迷茫,问他话也不回答,正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看是不是仍在发烧。忽然听到他闷哼一声,眉头紧皱,手上也猛的被他握紧,顿时慌了神,冲刚进门的中年汉子叫道。
“当家的,赶紧过来看看,锐儿这是怎么了?郎中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
看着妇女慌张的神情和一脸担忧的样子,再看到闻言加快脚步来到床边的汉子,秦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心中一软,按照记忆里的语气,张开嘴,沙哑着声音说道:“爹,娘,我没事,刚刚就是刚醒,有点头疼,现在没事了。”说罢,他也松开了紧紧攥着的双手,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两人闻言,不禁面色一松,担忧之情消去了大半。
“不行,我再去叫郎中过来看看,你给锐儿倒点水喝。”
虽然听到秦锐这么说,但是汉子依然觉得不放心,转头对着妇女说道,说罢便疾步向外走去。
妇女听到自家男人这么说,也抽出了自己手,仔细的掖好被子,从桌子上拿过碗,倒了碗温水,然后一手端碗,一手小心的扶起秦锐的头,将碗送到秦锐的嘴边。
“来,锐儿,喝点水吧,小心别呛着。”
秦锐看着眼前的水,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渴的要命,仿佛是旱了几个月的土地似的,好像要冒出火来。连忙张开嘴,贪婪的喝了起来。
随着热水缓缓流下,滋润了他那干渴的喉咙,然后经过食道,感觉一股温暖的热流慢慢的向外辐射,身体里就好像被一把熨斗里里外外的熨了一遍似的,感到无比的舒爽。直到此时,他才算是感觉到了身体其他部位的存在。
看到秦锐一口气喝完了整碗水,妇女脸上又轻快了许多,大概在她的心里,能吃能喝,就代表着身体开始好转了吧。
她轻轻的将扶着的秦锐的头放下,然后又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郎中说你醒了可以喝点粥,我去煮点。你有事情就叫我,我听得到。”
秦锐正好也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到底都是发生了什么,于是就点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了,娘。”
看到妇女开门出去之后,秦锐闭上了眼睛,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
“我记得我在拍照,然后一辆车撞到了我,然后昏了过去,然后醒来就这样了。”确定完自己的最后一段记忆之后,他开始思考起刚才是怎么回事。
秦锐想到刚刚忽然冒出来的记忆碎片,不由得一阵困惑,就开始回忆整理起这些记忆碎片来。越看他越觉得困惑,因为这段记忆是八岁多之前的记忆,明显和自己的记忆冲突。
正当他困惑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段让他震惊无比的片段。
在他的视角中,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从天上缓缓落下,停留在离地约三米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