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哥哥,你真决定辞官了啊?”
“呵呵,把真决定去掉,换成你辞官了啊,而且还要用震惊语气……”
“小五哥哥,你为什么要辞官?”
“不想干了,回来种田,阿奴你看到没有,这一片地全是咱家的,今天下午就准备动工,开春之前整体翻它一遍……”
“这么多地?怕是得有五百亩!”
“哼哼,这才哪跟哪?你扭头往后面看,看到庄子后面的荒山没?那也全是咱家的,回头种上果树吃果子。”
“小五哥哥,你自己一个人干不过来。”
“废话,能干过来我不成神仙了?”
“加上阿奴也干不过来。”
“我说你这丫头死脑筋啊,干不过来咱们雇人啊,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话听说过没?再说哥哥我有一千属下,全都转为了私家护院和长工,农时种地,平时练兵,但我身份却是个地主老财,任何朝堂任务别想压给我,这叫什么知道么?这叫坐看风云起,悠然在田园,谁若来找茬,一巴掌全拍死……”
日光浩浩之下,阿奴很是羞涩摇了摇头。
小丫头听不太懂,但是听出来唐峥这首打油诗最后一句多了一个字,不过小丫头性格温婉可人,她并不认为小五哥哥念错了诗。
唐峥很是满意,觉得这丫头很合自己脾气。虽然她不懂得吹捧自己,但是会双眼亮晶晶看着自己,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拜,是个男人就容易翘尾巴。
不错不错,再等大几岁可以圆房了。
今日天气晴朗,终于没在下雪,唐峥性格属于那种不坐窝的兔子,天气稍微转好就忍不住出了门。
先是查看一遍酒肆。
很好,生意还是他妈的惨淡无比。
这年头兵荒马乱,鲜少有外地客商,这座酒肆满打满算已经开业半年,统共也就卖出去两碗红烧肉,就这两碗还是赊账,至今都没能见到回头钱。
但是三爷爷每天还是要炖一大锅红烧肉。
因为酒肆学堂的娃娃需要吃。
如今学堂已经从酒肆搬出,专门在作坊旁边新建了一处,在此求学的小娃娃已经突破九百之数,这些孩子以后是唐峥的根基。
免费教书压力不大,真正压力大的是免费提供食宿,因为有些娃娃离家很远,必须吃住都要在学堂里。
这怕是这个时代最早的寄宿制小学。
九百张口吃饭,每天得造出去多少钱?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小娃娃的肚皮有时候比大人还恐怖。
偏偏还不能胡来,不能拿米糠野菜这些东西糊弄,大人吃糠咽菜无所谓,小孩子长身体万万不能马虎。
所以唐峥才急着开荒种田。
他查看完酒肆,接着便去了作坊,作坊稍微有些冷清,因为冬天没有野柿子所以已经歇了业。
几口大蒸锅全都熄火,只留下两个酿酒师傅在看守酒窖。酒窖埋着几千坛子好酒,准备等明年开春再售卖。
不过作坊也不是完全冷清,因为酿醋那边没有停,几百个女工每天还在上工,时隔半年之久酿醋的大瓮终于出醋了。
出醋是好事,代表着又有新的进项,但是加雇女工干活同样意味着多加开支,这显然又是一份不小的资金压力。
看完作坊之后,唐峥又去了牧场那边。
养猪场收了几千口猪仔,而今已经半年过去,猪仔大多增肥几十斤,每天需要的猪食同样是个天文数字。
除了养猪场还有羊场,圈养着草原抢回来的肥羊,这些肥羊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目前算是唯一可以变现的财富。
但是同样也有个问题,老百姓一般没钱吃得起肉,即便是琅琊那些宗族大户,不到逢年过节没听说杀猪宰羊的。
所以一时半会这羊只能继续养着。
偏偏现在又是寒冬腊月,羊场里储存的干草并不多。
还是头疼。
阿奴明显看出唐峥有压力,于是小心翼翼给出个主意,装作提醒道:“小五哥哥,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如果咱们稍微把价格降一降,您说琅琊那些宗族会不会买只肥羊回去杀……”
这话顿时让唐峥眼睛一亮。
阿奴提醒的没错,琅琊有很多宗族富户,也许一家两家吃不下这么多羊,但是加起来那反而会变成僧多粥少。
所以肥羊不能降价。
反而要提升一下价格。
自古国人有个通病,越是降价越不会买,越是涨价越要疯抢,肥羊这事如果稍加运作……
“哼哼,马上不是要过年了么,过年不杀猪宰羊还有脸叫富户?”
唐峥一脸阴险,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脸庞,那家伙号称‘义薄云天’王旷云,正好适合当托带领宗族来买羊。
这算是放下一大心事,于是唐峥又领着阿奴去看那两百头草原犍牛。
要说犍牛才是真正才财富,开荒种田离不开大牲口。有了这两百头牛,至少能开出几千亩地,然后只要坚持个一年半载,日子再也不会这么紧巴巴的了。
……
所以唐峥最后一站就是河畔荒地,带着阿奴满河边乱窜乱逛,甚至指着唐家庄后边的荒山指点江山,不断给阿奴解说自己心中的勾画。
虽然还只是规划,但他心里已经按捺不住兴奋。
荒地!
荒山!
在这个乱世没人看在眼里。
然而唐峥却知道古代有地才有实力。
他为什么趁机辞官不干,其实并非完全是因为李冲事件而暴怒,他是忽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