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何人?”项字德询问道。
奇平安二指托脸颊,吊起眼深思,嗯声说道:“是何人…很难讲,嗯…你的恩人吧,要不是我,你非被乱棍打死不可。”
若论从前,项字德定鞠躬致谢,可至如今,那心已变、脑已浑,心所思皆黑暗,脑所想尽负面,真与假、光与暗、好意与阴谋,项字德会选择后者,因不会相信、心中不再有信任。项字德心中念念:恩人?呵!既通鬼神之法,此人便非常人,井府中人?离眺组织?他,终究不是善者。
项字德见其不愿提及身份,便不再相问,站原地活动肩膀骨节,拦路鬼的木棒属实沉重,恐怕自己身上已是青紫一片。
奇平安身后呵笑摇头,说道:“活动身体是没用的,缓解不了疼懂,那小鬼本虚物,拍出来的木棒也非真实,木棒打的不是**,而是你的灵魂,你感觉疼痛,是因灵魂受损,不信你掀开衣服看看便知,**定然没有损伤。”
项字德挽衣查看,果然!疼痛之处不见有伤,且手指去按压,疼痛不有加重,由此可知,此伤并非外伤。
“没关系,年轻人,火力壮,几天就恢复了。”奇平安呵笑说道。
项字德点头应和,挽下衣袖,前走几十步,拾起地上青犊,左右观望,山路中前不有灯,后不见影,不知如何赶路是好,路程遥远,总不能步行而去,
突然,脑中一闪,项字德回头相问:“你,怎么来的?”
“我?开车呀。”奇平安前走几步,站于身旁,眼紧盯项字德右手,目光锁定在青犊刀上,略惊语气问道:“你这是青犊吧?”
青犊扎眼,好似懂鬼神之法的人,都识得此刀,项字德收刀于腰间,说道:“送我去吉林。”
奇平安挑眉诧异,说道:“小伙子,你好不见外啊。我不去吉林,但我可以把你送到山下。”
“好。”项字德应答道。
说话间,武小子于远处而回,手中红烛未熄,他长相普通,五官无精打采好似困乏,身高相貌皆大众,只一处引人注目,耳朵,武小子生了三只耳,那左侧正耳后,有一畸形肉片,虽不成形,但确为耳状。
“大叔,赶走了,接下来干嘛?”武小子半睁起耷拉眼,呼气吹灭红烛。
“上车,回家。”奇平安说罢转身。
项字德随其后,于弯道拐角处见得一辆货车,奇平安招呼上车,发动引擎,点起车灯,货车起步,奔山下而去。那武小子不说多话,上车便一头载倒呼睡过去。
项字德点起香烟,遥望山路之下,黑暗吞噬了一切,不见这山沟之深,不明那路有多长,盯着窗外,眼神越发呆愣起来,不知在想何事。
奇平安驾驶货车,见项字德呆愣不语,好似有所心事,张口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走在山上?”
“嗯。”项字德不有回头,只望去窗外。
“去吉林做什么?不是本地人?”奇平安又问道。
“嗯。”项字德简短应答。
“呵呵,年轻人啊,怎么一副怨相,谁欠了你的?是天欠你、还是地欠你?”奇平安摇头说道。
欠?项字德深口吸香烟,看着红点烟头不语。
奇平安又言道:“小伙子,你眼中杀气太重,好似有那一万个抱怨。”
项字德依旧不做回复,于后视镜看去车后,心中不觉一念:那的哥…还好吧,为什么要刺伤他,自己的怨恨情绪,好似牵扯到了无辜人…
不!哪有什么无辜人…
“他是萨满传人吧。”项字德突然开口。
“萨满传人?呵呵呵,他就是个跳大神的。”奇平安开车回复道。
“你们不寻常。”项字德说道。
奇平安习惯性挑眉,侧头说问:“怎么不寻常?我是司机,他是配货的,寻常的很,小伙子,我看你才不寻常,手里拿着青犊,还一身的死人味!”
“死人味?”项字德不明话意。
奇平安点头说道:“嗯,很重的死人味,这种味道…不好闻。”
车行至山下,项字德独影行于路中,听得那奇平安说死人味,便低头鼻嗅起,但未闻出有何异味,看着远去货车,项字德嘴角勾起微笑:“不寻常的人。”
伊春、典当行中。
黄鹂站在凳子上,迎着棚顶灯光,于桌上摆弄着八颗石子,石子不停被挪动,直至成型,黄鹂看着桌面,歪头思绪好似不解,稚嫩脸蛋显出老成的焦灼神色,好似个小大人。
“怎么样闺女,这次算出来了吗?”黄有站在一旁问道。
黄鹂嘟嘴摇头,气哼哼:“每次卦都有变,可每次卦都不成卦,黄鹂算不出,但每次景门都落在七宫,景临六、七,卦主凶。”
“行了行了,算不出来就得了,都半夜了,该睡觉了。”李秋抱起女儿,直奔楼上去哄睡。
桌前独留黄有,手端茶壶,看着桌上石子,虽不懂这八颗石子的奥妙,但嘴里吱吱称怪:“奇了,怪了,还有我女儿占不出的事,小兄弟…你…”
屋外轻风呜呼,桌前黄有吸溜喝茶,食指抠着鼻孔,时不时摇起头来。
“还不睡觉?”李秋楼梯处探头说道。
“闺女睡着了?”黄有收拾桌上石子,放下手中茶壶,欲上楼休息。
“嗯,累着了,倒下就睡了。”李秋回复道。
二者悄脚上楼,生怕吵醒黄鹂,于床前,黄有看着女儿睡相,不由漏出疼爱微笑,黄有平日邋遢不休边幅,裤子穿得是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