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幸亏王世昌在旁边提点他。不然可又要出大岔子,捅大篓子了。
他只得放下老脸,哼哼唧唧向杜六叶妥协道:“好——那就依你,在这审,就在这审吧!
按理说,你的这个案子,不是早已经了结吗?是……”袁大同本来想说是九皇子亲自断定的,但是想起他们的嘱托,又将话头生生吞了回去。
“你要状告何人啊?”袁大同装模作样的背着手,高声质问。
“民女要告恶仆卢高,谋财害命,诬陷当朝国师。”
“哈哈,这就好笑了。前几****也收到一张状子。到也与那卢高有关。
有人递了密信举报,说是叶安府残害欺压百姓。打着收养老弱的名义,略卖人口。
每天逼着他们做牛做马,要是有人胆敢不从,非打即骂。最近有几个抵死反抗的,还被他们毒杀了。说得不就是这几个吗?”袁大同摸着下巴,指着棺材里的几个人。摇头道:“可怜啊……可怜,那卢高说是可以为死者家属作证,这一切全是你们玄青观所为。”
“哎呀,怎么会这样?”
“原来这些人是玄青观的道姑子毒死的?”
“可真是太狠心了……”
“不对啊,那她们往日免费施药做什么?”
“也是,还送我们不少平安符呢……”
“冬子奶奶过年的时候,还是从玄青观接回来的……说是年纪大了,走丢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好像说她有些痴呆,幸亏玄青观的道师收留了她,不然早冻死了……”
“……这袁大人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回事啊……?”
台下的百姓,又响起沸腾的热议声。都说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住在长安,哪里有个什么奇闻异事,能避得开群众?
玄青观他们虽然耳熟能详,但对于这袁大人他们也是有所知晓的,谁会对京都的父母官陌生不成?
据传,这袁大同娶了几房小老婆,平时花天酒地,骄奢淫逸。他们家一心想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奈何连着生了四五个丫头。把这袁大同气得,日日唉声叹气。整天喝茶逗鸟,不务正业。
人们正在嬉笑怒骂,私语不断。却听杜六叶拔高音量,清越悠扬喊道:“大人——这都是卢高那厮的诬陷之词。如果玄青观想要害死她们,当日在城外只须不救即可,何必多此一举?”
“呵呵,你们说什么济世救人,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托词,暗地里,还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哼——”袁大同背着手,脸上肥肉横拧。
他老是抓住这个由头不放,一口咬定玄青观救人即为牟利?显见是受了人的指使。杜六叶思考已毕,拱手道:
“大人,你作为长安父母官,岂可这样信口开河?无凭无据就敢随意栽赃,辱骂良民?
天下皆知我玄青观,信徒、难民皆可以自由出入。衣物粮帽,样样俱是免费的。连皇后娘娘都亲下了嘉奖令,以示肯定。大人这是影射皇后娘娘昏德无能吗?”
“你——刁钻嘴利,给我打——”袁大同气得眼眦如铜,鼻子都恨不得歪了,双手乱挥。
程伯献他们在外围,手按刀柄,随时准备冲上来。
王世昌赶紧拉住他,不停朝侍从们使眼色。几个府衙正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不决间又听杜六叶高声说道:“不知小女子说错了什么?大人要打我?
众所周知,雍州牧称玄青观中进了贼,他已经派人围山十几日了。不准外人靠近玄青观,也禁止观内所有人员出入。
大人想必也听说了?”
“你……这……”袁大同腆着肚子,这要怎么答话呢?说我知道……不合适。那不就证明黄逸云没有机会下山吗?
说我不知道……也不合适。那不就说明,做为府尹,我庸碌无为吗?
他一口老血卡在喉头。
还没有想明白如何接话才算稳妥。就有百姓起哄道:“大人,这小道童说得也不假啊?大人理亏就要打人啊?”
“哈哈……就是……这算什么青天大老爷?”
“是啊,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进观上香了?那贼到底抓到了没有啊?”
“……大人,到底多少毛贼啊?派了几千人,围了十几天了……”
“你还是赶紧回家想想怎么生儿子吧……”
“哈哈哈……”
有跑惯江湖的生意人,大着胆子调侃。
大家纷纷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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