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还未散尽。
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游荡在早市的街头,她们东瞧瞧,西逛逛。与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馒头吃吗?”
“不吃……”
“小米粥喝吗?”
“不喝……”
杜六叶为数不多的机会能住在闹市中,难得还兴致勃勃地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眼前这个日夜啼哭的小人儿,无论怎样千方百计哄她开心,她总是闷闷不乐。
哎,杜六叶长叹一声,蹲了下来,语重心长道:“井儿啊……如果你阿娘回来,看你饿成了皮包骨,站都站不稳。她心疼吗?”
“心疼……”井儿泪眼汪汪地点头。
“是啊,为了不让她担心,你得先照顾好自己啊,这样有一天你才能走到她面前,与她重逢啊。”杜六叶淳淳善诱。
“我也担心她……”井儿用袖子抹了抹脸。
“她肯定更担心你,乖,吃点东西好吗?”杜六叶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想到刚刚走丢的自己,和空灵……
“嗯。”井儿含泪点头。
“那这个…子……”杜六叶指了指路边的铺子。
“好……”
杜六叶与她边走边吃,大眼看小眼,发现她脸上总算有了丝丝笑意。
经过宝悦酒楼的时候,杜六叶发现这家酒楼大门紧闭。难道李贤还把赵道生也带去了洛阳?
延寿街上,新开张了许多铺子。有客栈、酒肆、糕点坊、米粮行……
这些铺子只有一个特点,引起了杜六叶的兴趣,那就是都以“清江”命名。
杜六叶从心底笑出了声,清江的成长真的是非常快。手段已经如此雷厉风行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需要躲在她身后,满脸是伤少年人了。
她有些开怀,释然地看着守真牵走井儿,两人停在糖人摊子前面,挑挑选选。
早春的天,蒙漫细雨,说来就来。开始还如散花针,渐渐地淅淅沥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几人,专心致志地盯着卖糖艺人的手,躲在那不宽敞牛皮棚下,眼睛都放着期许的光。
杜六叶浅笑,也好,她愿意慢慢等。
不知何时,一柄油纸伞在她头顶悄然撑开。
少年欣长修修,华质谦谦。穿着裁剪合身的蓝色长袍,俊朗儒秀。干净洁白的五指握紧伞柄。目光盈笑,灼灼柔情。
而一旁神游天外的少女,婧婧淡陌,卓卓凉然。穿着素静的袍,尤为出尘。
引得路过的青年男女纷纷暗叹,好一对青梅竹马的幼时璧人。连连艳羡不已。
许久,杜六叶伸手也不见雨下,到是映衬出满身的霞光。
闻琴弦而知雅意,她抬头……
是一柄红色的油纸伞,侧眸,对上的是少年人地暖笑。
两人相顾无言。
站了片刻,清江源开口道:“我送早膳过去了。”
“嗯。”
“知道你们出门了。”
“嗯。”
“路过酒楼,也不进去喝杯茶?”
“你现在很好,我也不必挂心了。”
“但你让我挂心了……”
“嗯?”杜六叶抬头,好像哪里有点没听懂。
清江源笑得如同仲夏的风,“公主和你借了我许多的银两。我若还,你们定不会收。所以我把延寿街大部份的店面的都盘了下来。分成三股,打算每年给你们封红。你看如何?”
“我看就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就好……”杜六叶还要推脱,她们帮清江源,其实也不图什么,不过是投缘。
“不许拒绝。这件事必须听我的。”清江源拉起她的手,略微透着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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