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六叶却并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是向黄逸云道:“师傅,你说空灵为什么半夜会去后山呢?”按道理,自己已经反复叮嘱过她,不要单独行动。时时刻刻要在师傅跟前,她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啊,可是……
除非邀请她的是熟人,她根本没有戒备。
“这……我也不知道。”黄逸云放下手中书卷,望着丹炉。每当想起这些事,她只觉得满目疮痍,伤神不已。“不过我看度琴的伤势,她似乎是被人掐住脖颈,窒息之后,才投入井中的。
而且被我打伤的那个人,使的应该是南豹派的枭鹰爪。”
“枭鹰爪?”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她好像在哪听说过,在哪里呢?李令月陷入了沉思。
杜六叶踱步思考着,有些哀伤,“想不到这些阴狠毒辣,擅长旁门左道狡诈之徒,全部聚集到了他的麾下。看来,他也是下了血本,撒了不少金银银财来收卖人心。
只是,度琴当晚在南角小门值夜……”
“姐姐,他是谁?”李令月上前,拉住她的手。眼睛里有几分纠结、几缕不安、几许愤怒,还有丝丝迷茫。
“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跟我说明白?他为什么要向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下手?”
为什么要向两个孩子下手呢?这叫杜六叶如何回答?她有些无奈。
说空灵撞见他兴龙阳?喜断袖?
那么度琴呢?又为什么会横遭不测?
他这样做是想对她杜六叶示威?对玄观作出警告?
李令月她懂吗?她又该怎样理解这世间的丑恶?
见她沉默不语,李令月非常难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多心,最近老觉得杜六叶对她掖掖藏藏,礼貌而冷淡。并不像往日般剖心掏肺。
杜六叶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许久才叹息道:“没什么,只是怀疑,也没有什么证据。”
黄逸云看着二人的光景,深深地忧虑闪过心头。出言打断道:
“六叶,师傅还有正经事要向你说呢。皇后娘娘来懿旨了,说是皇上病重。要我们护送公主回洛阳侍疾。”
杜六叶淡然地拿起一颗丹药,放在鼻尖嗅了嗅,浓浓的何首乌味道。应该都是些温补的药丸。她悠悠开口道:“师傅是打算让我也去洛阳吗?”
“不错。皇上病重,娘娘正四处求医问药。师傅年纪大了,又刚从牢狱中脱身,经不得长途跋涉。
所以,你替为师,把这些药送到洛阳。如何用,你可以自己斟酌。另外把公主也务必平安送到皇上身边。为师相信你的本事。”
“只是……”杜六叶有些困扰。
只是,玄青观老老少少几百口人,还有那些田庄,叶安府……处处需要打理,整顿。师傅她老人家根本就不耐烦做这些俗事。
“姐姐可是担心这沿路上不安全?”李令月凑上前,尽量睁大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楚楚可人地看着她。
杜六叶想着,这沿路恐怕的确充满荆棘。
李贤之所以能扯了幌子,说这玄青观进了贼,是因为这城外确实强盗不断,十分混乱。
凡有过路官商,这些盗匪或拦路截车,抢财抢物;或挖地为坑,设陷阱暗箭伤人。强抢良女,无恶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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