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傅已归隐山林,不问尘事。但曾再三叮嘱黄逸云,不要让他老人家的太极长拳失传。
要说这太极长拳,讲究水至柔,石至坚,阴阳缠绕,刚柔相济。善于使巧力,故不分何式为先何式为后,只要将每式学会,打起来可以相继不断,绵绵不绝。
既可强身健体,还可御敌。
杜六叶一见便欣喜万分,吵闹着要学,还给这套长拳取名为——太极。
黄逸云见这个名字大有深意,还待细问,杜六叶却支支吾吾不肯再说。
她只好答应杜六叶暂时保留了这个名字,还想着待来日再细细诱她说出原由。
黄逸云以前只教守真、守拙几个。杜六叶来了后,却带着新收的一些小道童,一起练……
黄逸云见她们身体日渐强壮,也颇感欣慰。
※※※
此时已是初冬,青色城墙、巍峨的楼宇,矗立在灰蒙蒙的天幕下,虽是大气磅礴,恢弘严整。却全无往日朝气。
寒风凌冽,似乎晚来欲雪。
东宫太子府,丫环仆妇皆是小心翼翼步履匆匆。有太医屏声静气地进进出出,听说太子又病了。
“怎么样了?”李弘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问道。
“回禀殿下,只因最近操劳过度,风疾又发……”太医眉头紧锁,低着腰不敢抬头。
“可有无大碍?”李弘揉着脑袋,不耐烦地打断。
“回禀殿下,并无大碍。只需按时吃几副药,好生静养就行了。”太医额头上直冒汗,太子这病与圣上到是有几份相像,只怕是从娘胎就带了……
“行了,退下吧——”李弘一挥手,和衣躺在榻上。
太医如遭大赦,行了一礼,就谨慎地退了出去。
“殿下,詹事府少詹事有要事禀报,已在门外候了很久了……”内传轻言细语的通禀,唯恐惹恼了他。
“就说本王病了,不见……”李弘说完咳嗽了起来。
话刚落音,又有内传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噗嗵”一声跪下,高声唱道:“启禀殿下,公主已经几日不曾进食了,此刻又在发脾气,吵着要皇后娘娘……”
“你这个奴才,不见——”李弘说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宫女忙递水上前,动作轻柔地替他拍了拍背。
“更衣。”李弘将手中的杯盏狠狠地撂下,气极败坏道。
※※※
“出去,我不吃,我要见母后……”伴随瓷器着地的碎裂声,丫环们唯唯诺诺小声的赔着不是。
李弘还没有入后院就听见李令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乍进内就见到满地的杯盘狼藉。
他一挥手,令众人退下,丫环们战战兢兢的从内室鱼贯而出。
“怎么回事?”李弘怒气冲冲地大声斥问道。
李令月自从从玄青观回来,就像受了刺激,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太明宫的含元殿。
一定要随自己回东宫居住,想着她年龄小,父母不在身边,兄妹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他就答应了。
只是近来李弘自己身体也不适。加上政务繁忙,哪有空理会李令月。想着她不过几日就好了。谁知内侍三天两头前来禀告,不是说她不肯进食;就是说她吵闹着要见皇上和皇后。还说她每每用被子裹住头,惊惧交加,不允许别人靠近她……
李弘见她满面泪痕,双眼红肿,圆圆的小脸都瘦的有些尖了。
心中一软,怒气已消大半,轻声哄道:“月儿——”
“皇兄,为何父皇母后还不回来,我要见母后……我要见母后……”李令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道。
李弘看着有些心酸。李令月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从小受尽父母兄长疼爱。不曾受过一丝委曲,更不要说被人挟持,还差点送了命……
想到这里他又愧又急,想不到在自己监国期间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武敏之果真是胆大妄为,是欺负自己地位不稳,年少无知吗?
他心疼万分,将李令月抱在怀中。
“月儿,你不要害怕了,如今你已回家。哥哥一定不会放过贺兰家那些败类,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说到最后李弘咬牙切齿,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忽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殿下,您不要再动气了……”他随身的内侍宫女又围了上来。
“哥哥,你怎么了?”李令月见状,一边伸出小手帮李弘顺着胸前;一边泪眼婆娑地哭道:“哥哥,我想父皇和母后……”
“月儿乖,不要哭了,我马上写信给母后,叫她们快快赶回可好?”武敏之毕竟是皇后娘娘亲封的周国公,赐姓武,为其母族后人。所以,没有其母首肯,就算他贵为太子,也奈何不了武敏之。
加上妹妹如今日夜啼哭,吵闹要寻找母后,模样实在可怜。不如写信让父皇母后早日回宫。
虽说父皇母后看了月儿的模样会难过,肯定还要责备于他,没有照顾好妹妹……
可作为太子,他人前风光。实际上他现在的身份非常特殊,压力也非常大。加上病来如山倒。如今稍有不慎,地位就有可能不保。身后还有三个虎视眈眈的同胞族弟。
尤其是雍王李贤……
他愈气咳得愈激烈……
正当兄妹二人抱头痛哭,乱作一团之际。又有内侍禀道:“……卫国夫人到了。”
卫国夫人于昨天就递了贴子,想要到东宫来看望太平公主和太子殿下。
“快请进来吧!”李弘忙擦干眼泪,令人道。
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