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无奈,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自说自话道:“出了国孝,你就十一二岁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说完这句,他莫明觉得很尴尬。
虽然他也十六七岁了,但他很少与女性单独相处。记忆中,母后很少和颜悦色的与自己说话。甚至没有提牵过、抱过他……好像从来就没有。
而唯一的妹妹与他也不亲近,他根本就没有与一个陌生女子,单独谈话的经验。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才算言行得体,举止得当……
相反的,他很喜欢与男性相处,比如他的父王,时常夸奖他。这令他十分有成就感。
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摸爬滚打的小厮扈从们,崇拜他,尊敬他……
与他们喝酒谈天,李贤也觉得无比放纵,愉快。
但是,现在,他想把眼前这个女子,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无论那些传言的真假,昙花一现也好;计谋百出也好……
堂堂雍州牧府,不缺少她这口饭食。
所以,他咳嗽了几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哪怕脸上跟火烧似的,依然开口道:“……你的出身,做正妃虽然不可能。但只要我向父王开口,纳你做个贵妾还是没有问题的。你有没有想过?”
杜六叶靠着树杆,双眼无神,沱红的脸庞笼的白色的狐裘里,分外娇媚。
李贤情不自己禁的想将她拥入怀里……
不响,远处却传来部下特意亮高的暗调,“参见太子殿下——”
李贤一怔,手立松,杜六叶差点就摔在地上,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杜六叶见太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心中狂喜,面上仍似若无其事。
“怎么回事?”李弘朗声问道。
“参见皇兄,是我,还有玄青观的杜六叶,好像喝多了。我正准备派人将她送回去。”李贤身谦长揖,神情立即阴冷严整不少。
“喝多了?”李弘使了个眼色,两名宫女立即上前搀起杜六叶。
“本王自会派人送他回去。你先退下吧。”李弘漠然开口,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遵命。”李贤行礼,从容地带着属下自行离开。
“先扶她到偏殿,再为她煮碗醒酒汤。”李弘看着步履轻浮,神游天外的杜六叶,无奈道。
“遵命。”几名宫女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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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英殿位于紫宸殿的东面,离翰林院非常近。
偏院则是许多进京述职官员,贫寒仕子,休整待召的地方。
看着堂前那六折屏风就知道了,肯定有许多仕子在此沐浴更衣,洗去风尘。满心期待,斗志勃勃等待帝后的询见。
杜六叶棒着醒酒甜汤,喝了半碗,才觉得魂附原体,胃里也舒服不少。
李弘看着她,穿着及地长披风,显见不伦不类的,有些刺眼。
杜六叶全当不知,哪管他锐利的巡视。悠然自得端着汤碗,一勺又一勺地往嘴边递。
“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弘终于忍耐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
“……公主请我来的啊……”杜六叶闲适的伸了个懒腰,天已经很晚了,她有些累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李弘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愤不自遏。
这时候,杜六叶才好整以暇地抬眸,目光如炬般地斜视他,一字一句道:
“这就应该问问太子殿下您了——
或者,问问殿下您的亲信?”
“你是说……”李弘如遭电击,霎时五雷轰顶般,僵在当场。
“我累了,要先回去了……”杜六叶已起身,施施然地往外走……
“你去哪?”李弘喊道。
“望仙台。”
“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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