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有些厚,密密麻麻如同鱼鳞,乌色渲染,铺向天际。
李弘骑着马,风驰电掣般纵横田园湖畔,惊起一滩白鹭,扑闪着翅膀,迎风而上。
“六叶,你也来试试——”李弘说着,意气勃发,策马来到她跟前。
杜六叶蹲在水边,河岸细草柔嫩,黄绿相间。她正拍着水,同空灵几个打闹。闻言抬头,直摇手道:“不行……不行……我不会……”
虽然“两世为人”,她自诩内心成熟,很少怕过什么。她看起来,毕竟只有十岁,身量还未长开。但这马昂起头来,仍然比她高出大半截。
她心底实在怵得慌……
“既然到这风景如画的野外来了,哪有不骑马的道理?快点来试试。”李弘说着,就要伸手来拉她。程伯献牵着马,几个人不容分说,把她往马上推送。
她从来没有骑过这种动物,试着用手摸了摸马鬓,柔软而又扎手。内心惊奇不已,坐在马背上,她紧握住马鞍。放眼望去,一种高峡出平湖的开朗,豁然而生……
太阳隐藏在云端后面,看不真切,好像硕大的白色透亮瓷盘。阴晴不定。
李弘牵着马,二人边散步边说着话。
程伯献非常有眼色的做了个“止步”的手势。
随扈人员全都停了下来,只远远望着他们。
“上次六叶跟我说的计策非常好。”李弘看着眼前的清流,缓缓而淌。“我依言而行,放出消息,说是刘忠走了尚书令的路子。将要秘密出任扬州刺史一职。又将路线图透露给府中几名心腹。
果然有人暗中蠢蠢欲动。
假扮刘忠走琼山小路去扬州的几人,都在半路遭到剿杀。幸亏我派了两路重兵,在外围策应。
原本这扬州刺史之位,那谷岩是非常有希望出任的。我虽必争,但奈何手下却没有得力的人选。
刘忠纵然有才,却出身不高。加上资历也不如那谷岩。否则早就上任了,吏部哪会迟迟不肯松口。
本来这件事我也没有多少把握,不过现在嘛……
呵呵,应该是李贤得了密信,坐不住了。所以指使谷岩先下手为强。
他们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我设下的圈套。如今谷岩的人已经被我一网打尽。我也查出了府中奸细到底是谁……
如今这些人已全数下狱。
由尚书令派了都事周兴来负责审讯,相信不日他们就会招供。
这奸细,换作是你,只怕你也想不到。要说这李德,他还救过我的命。为了报答他,我不仅赐他李姓,以示优待。出入还时常将他带在左右。他却……
现在想来,只怕这一切,只怕全是李贤的耍得阴谋。
哼——
只要这些被捕的人,牵扯出谷岩,呵呵。他们利器就算瓦解了,再无棋可下。
这扬州刺史就尽在本王囊中了。
假如……他们能够牵扯得再广一点……李贤,哼哼——”李弘想着,双手握着,好似猎人正在收网。得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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