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憎恨、愤怒,这些情绪没有让顾天佑失去控制,相反,越是这种时候,他反倒越能沉下心思,考虑如何应对眼前的危局。
就在刚刚,他成功的埋下一个伏笔,至于能否发挥效果,只能说,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荆棘女的抉择。
荆棘女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直到现在,她都不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有错,她在短时间内连杀顾天佑的三个家人,为的就是突然施压的效果,就仿佛是实施一次性的绝强冲锋一样。
荆棘女甚至觉得自己的分寸拿捏的相当老到。
杀掉老顾、顾辉和何婕,即没有触及顾天佑最在乎的何娜三人的底线,又起到了足够的威慑效用。
荆棘女知道,越是拖延,变数就越多。
她要的,就是一次性突击,直接将顾天佑的意识击垮,逼迫他松口,逼迫他妥协。可以说,这短短十几秒内、看似粗暴野蛮、狠辣无情的杀戮过程中,其实包含了大量的心机,同时也有荆棘女孤注一掷的期待。
(我不会错,如果说错,错就错在低估了顾天佑的状态和智慧。选择组建家庭确实是他感情需要的一种体现,但他的智慧和坚韧是凌驾于这种需要之上的。情感根本不是他的软肋,相反,是制造死敌的良方。)
荆棘女的心在不断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必须死?为什么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死?)
与其说是迷惑,不如说是懊悔,其实荆棘女非常清楚,她今日的败局早在一年多前就已注定。
从战略上,她那时就败了。
一个在追击中不断壮大,一个在逃亡中不断失去实力包括自己的部下、势力,一来一去,此消彼长,从当初的一战胜负四六开,到了现在的二八开,甚至更低。
如今,她已经无力再逃,惟一值得孤注一掷的选择,顾天佑,还因为估测不足而导致了要挟失败。
(这里,将是我的葬身之地吗?!)
荆棘女内心挣扎激烈。
“不,我不想死,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只要逃过今天这场劫难,我就过流浪者的日子,永不在任何地方驻足……”
荆棘女已经失去了反败为胜的信念,她现在只想逃,远远的逃掉。
想到就做。
就在顾天佑救下三女的时候,荆棘女已经拿出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开始逃逸。
然而,她那快逾闪电的身法还是遇到了强有力的拦截,拇指般粗细的绿光排列整齐,所组成的光笼将方圆百米的一大片空间锁成了牢狱。
荆棘女不会把这些柔光真的理解成普通的光,作为同一血源的觉醒渊魔之裔,她很清楚,那光的本质其实就是幽白的荆棘束,形态等级皆高于她所拥有的实体荆棘之毒的藤蔓。
那光蔓,更灵动,更强劲,更坚韧,更致命!
“夏曼姐姐,如果你在我刚施展绿芒之蔓时就选择逃逸,或许还能上演一场追逐战,甚至可以将决战延迟到下一次碰面也说不定。”
幽白一脸的惋惜神色,看向荆棘女的目光就如同看到一只可爱的猫咪受了伤般满是不忍。
“呸!”
荆棘女重重的啐了一口。
“你的虚情假意让人作呕,你这个黑心的毒藤女,恶毒的小贱人……”
荆棘女知道,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既然死已成了一种必然,她的心虚反倒平静了下来。她想到了顾天佑的小小暗示,一个以她的死为前提的暗示。
荆棘女在这一刻问自己:“我恨幽白吗?即使明知会死,也要报复吗?答案是肯定的,是的,我恨她,这两年来无时无刻不处在担忧、焦虑和惊恐之中,这都是拜幽白所赐,我要给她留下一些难忘的回忆……”
决意已定,荆棘女故作愤怒,她破口大骂,为的就是进一步让幽白疏忽,让她以为胜局在握。
“咯咯咯咯……”
荆棘女骂的越狠毒,幽白就显得越开心。并且,这种开心相当的货真价实,这是两年多来,绞尽脑汁去追捕一个姐妹所应得的一点利息,现在,全收回来了。
幽白好整以暇的道:“你的愤怒,只会让你的敌人感到快乐。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夏曼姐姐,你已经完全绝望了吗?是否心里正在为终于可以痛快的骂一番而感叹?”
在表现的气极的荆棘女和玩意颇重的幽白享受对喷的乐趣的当,顾天佑打晕了何娜三人,并且开始简单的自我疗伤。
顾天佑觉得现在只有击晕这一个办法,可以抑制何娜三人身心的双重痛苦,老实讲,他怕三个女人崩溃。
“但愿等她们醒来,眼前的这一幕只是让人悲恸难忘的噩梦,而不是自杀的理由……”
嗤嗤!
呼啸声响起,两枚魔能飞雷拖着烟尾从街的另一头飞来,顾天佑颇觉无奈的暗叹:“看不清形势的蠢货还是出现了……”
轰轰!
青紫色的光焰如同盛开的花,照亮了周围的景物,爆裂的光雾翻卷滚荡,璀璨异常。
然而,它们的威力不足以撼动那光蔓结成的壁,尽管鼓荡的冲击波将街两边好几家商铺的橱窗玻璃击的粉碎。
“停止攻击!”
顾天佑的呼声已经晚了,两枚魔能飞雷射击无效换来的结果,是以数量堆砌的更大威力攻击——五枚魔能飞雷。
看来,基地方面已经把幽白归为这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