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再想想。”
今天酒肆的生意并不算太好,满城都在传沈兴国病重的消息,大家都在打听这位巨富死后,遗产会落在谁手里。
至于沈嘉楠,因为早已和沈兴国断绝父女关系,怕是分不到什么财富,而且沈兴国一死,怕是沈园的人更不会管她。
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平日里一些因为沈兴国的缘故来照顾酒肆生意的熟客并没有来。他们原本以为沈嘉楠还有可能会同沈兴国和好,但现在沈兴国人都要死了,以后沈嘉楠多半是无根的浮萍。
沈嘉楠非是不通人情,所以她心下也明白这些。
故而心里更不是滋味。
说了不沾老头子的光,到底还是沾了。
其实这几年过去,父女俩该有的怨气,早都消散得差不多,但他们偏偏都是不肯低头的人,所以父女俩隔着数百里,却比隔着山海还远。
沈嘉楠终于还是想去见沈兴国一面,她提前将酒肆打烊,对沈伯道:“我们回西城。”
沈伯似早有预料,说道:“我已经准备好行礼了,咱们现在就走。”
沈嘉楠道:“他病重得连一刻都耽误不了么?”
她很清楚,走夜路是很危险的事。如果不是迫在眉睫,以沈伯的稳重,不至于要连夜赶路。
沈伯点了点头,说道:“姑娘,我们走吧。”
他心里却道:姑娘你要是白天走,不知多少人会拦着你。
赶夜路虽然危险,但也不易被人察觉。
……
沈嘉楠坐在马车上,看着闭目休息的沈伯,心道沈伯准备得太周到了,这让她不禁怀疑这是老头子的意思。
“算了,只要老头子不是真的病重,我便再也不会见他一面。”
她心里这样想着,但心里又何尝不是希望老头子没有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