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萧楚会自己拿起执法弟子奉上的法刀,刺自己,恐怕连教主任我狂都没有想到,这萧楚如此铁骨铮铮。
“哧!”
第三把法刀扎进左胸,萧楚额头都渗出了冷汗,要说这锋利的刀扎进肉里不痛,那是假的。
不但痛,而且是很痛,扎心的痛。
尽管萧楚修炼的玄冥幽诀,以气劲之刀削骨炼髓,饱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楚,但这法刀扎进身躯,依旧是痛不堪言。
萧楚拿起第四把法刀,目光依旧犀利,如炬般掠过在座的每一位幽冥神教高层,沉吟道:“第四刀,我愧对我的家人,愧对我的父母,愧对我的兄弟姐妹,本来,我加入神教,想着有朝一日,有所建树,得以光宗耀祖。只可惜……我们每一个混帮派的,谁不是摒弃了父母兄弟姐妹的亲情,提着脑袋,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们殷切的期盼……”
在座的每一位高层,有哪一个不是建立了自己的家庭,萧楚这一番话,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他说得多有道理啊。
亲人期盼着,总是暗自祈祷着,希望不要出事。
可能这些混帮派的人,家人更是对他们多了几分担忧,既要担心帮派之间的血拼而丧命,也要担心被武林正道之士的围剿而灭亡。
甚至,还要遭受邻里的白眼,亲朋好友的唾弃。
毕竟,这出身魔教,尤其那些教中底层,靠着耀武扬威地收份子钱,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些事情一旦传入他们的家人耳朵里,邻里乡亲少不了嚼舌根,说三道四。
萧楚说在了他们的心坎上,打动了在座的每一位,甚至执法长老戴天赐,那么铁石心肠,都有所动容。
他将法刀倒刺,朝着自己的右胸口扎了下去。
孰料,教主任我狂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阻道:“够了!”
所有人都暗自为萧楚捏了一把冷汗,自己扎了三刀,连续扎几刀,即使他是九命猫,也免不了一死。
在关键时刻,任我狂阻止了,随即一挥手,“这件事,到此为止。杜、曹二位长老,立刻带萧楚下去疗伤。”
杜天泽、曹天问难以置信,等确定之后,立即躬身拜谢,“多谢教主大恩大德。”
“教主,这……这……”执法长老戴天赐尴尬之余,不知所措。
教主任我狂冷哼一声,“戴长老,你还有什么话说吗?以后,执法之前,对事情原委调查清楚,再行刑罚,下去吧!”
杜天泽、曹天问马上奔走过来,搀扶着萧楚,关切地问道:“楚儿,你怎么样?”
萧楚佯装站立不稳,踉跄了几步,依旧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二位义父,承蒙二老错爱,替孩儿求情。”
“别说那么多,先疗伤要紧。”杜天泽、曹天问比谁都着急,也不管萧楚是否答应,拽着他走出了会议大厅。
所谓高层会议,也就此结束。
走出会议厅大门那一刻,萧楚嘴角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笑,那一丝笑容,像是在嘲讽这幽冥神教的高层。
总有一天,我要坐在任我狂的位置上,将那些朽木全部铲除,才能让神教屹立不倒。
几乎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会议厅,仅仅剩下执法长老戴天赐,还有青龙坛坛主申逍,以及端坐在主位上陷入深思的教主任我狂。
他皱起了眉头,沉吟良久,幽幽地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么多年,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做错了吗?”
执法长老戴天赐连忙附和道:“教主,千秋万载,岂能因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儿一番屁话,而动摇心绪呢……”
“执法长老,此言差矣!”青龙坛坛主申逍却是直言反驳戴天赐,“如今江湖各方势力,已今非昔比。前不久,以少林、武当、峨眉等六大门派,攻打天魔峰,如此说来,武林正道正积聚力量,想要将我魔教一网打尽。”
任我狂微微眯着眼,尽管看上去对申逍所言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戴天赐正要出言争执之时,他抬起了手,对申逍说道:“申坛主,你继续说下去。”
申逍点了点头,“对于魔教之中,当以天魔峰、日月神宫、幽冥神教三大魔教为首,但像邪派天争宗迅速崛起,对魔教也是一种威胁。因此,我们目前的处境是内忧外患,想要对抗武林正道的力量,我琢磨了一下,并不是单靠某一股魔教势力,能够与之抗衡。”
“不管是天魔峰,还是日月神宫,或者幽冥神教,单独一方去与武林正道抗衡,下场只有一个:死!所以,我们只能尽最大可能去团结一切魔教力量,共同商讨对抗武林正道的力量,才有可能获得重生。”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蛰伏,天魔峰、日月神宫、幽冥神教,几乎都是守着自己手里的一亩三分地,也从来没有人去开疆拓土,已经暗地里形成了一种利益团体,不愿去破坏那种已经形成的利益链。正如,这么多年,我们与天争宗之间,争斗不断,但实际上,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争斗,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较量……”
“萧楚,这位神教中最为年轻的分舵舵主,血气方刚也好,冲动鲁莽也罢,至少他尝试去打破了这样的局面,哪怕是天王老子,他敢去捅破天,打破这样一种沉寂。我觉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从此之后,将开启我们神教与天争宗新的较量,一场生死之战的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戴天赐冷冷地“哼哼”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