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平淡无奇的进行当中,上午的比赛结束了,上午双方一共下了57手,在每方3个小时的比赛中,这样的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和今天的棋局一样,显得中庸得很。
李襄屏走出对局室后,张大记者见他看上去心情还算不错,于是习惯性问了一句:
“襄屏,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感觉还行吧,”李襄屏笑眯眯的应了一句,貌似他今天的心情真的不错,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破例多说了一句:
“对了老张,我听说依田曾经说过,如果他在比赛中算不清,他不相信其他人也能算清,是不是这样啊?”
“是呀,这话是他几年前说的......怎么了?”
“哈哈没啥没啥,我吃饭去了。”
李襄屏就这样扬长而去,留下张大记者在原地莫名其妙。
而等到张大记者理解这话,那已经是下午2点钟以后的事了。
当比赛进行到下午2点钟,观战室开始渐渐热闹起来,不仅老聂已经瞌睡全无,这里更是已经涌进大量日本棋手,大竹武宫老赵等人现在都赫然在座。
现在不仅人多热闹,并且到这个时候,这盘棋也到胜负关键处了,本局第一个胜负关键处。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没人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个胜负关键处,本局唯一一个胜负关键处!
已经休息好的老聂精神抖擞,他开始在棋盘上认真摆棋了,一边摆一边在那念念碎:
“哎呦,这棋下得不错呀,依田下得还真不错,居然扛到现在完全不落下风......咦?黑棋这步棋......这是被逼着进行转换了吧?不错不错,依田能逼着襄屏进行一个无奈的转换,那也算他有本事了.......”
记者当然对这样的念念碎无感,于是张大记者赶紧问道:“那转换之后的形势怎么样啊?”
“形势......”
老聂又在棋盘上摆了几分钟之后,然后他说出自己的判断:
“漫长!这还是相当漫长的一盘细棋嘛.......”
漫长吗?张大记者却不这样认为,毕竟业6嘛,张大记者也是有自己判断的,在他看来,这个转换完成之后,执黑的李襄屏貌似吃了点亏呀。
这个转换是出现在棋盘的整个右上角部分,黑棋打破了白棋一个角,把整个右上角占为己有,而作为代价,黑棋中腹一带有一块棋被白棋吃住。
仅从目数上看,这个转换是黑棋占便宜的,毕竟白角变成黑角,这个实空是巨大的,因此尽管被吃掉一块,目数上也是黑棋便宜。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时间还早,等整个转换完成以后,全局才到98手而已。
更主要的是:黑棋是在中央一带被吃掉一块的,那么如果把这里看成白棋厚势的话,这里的厚势马上就能够辐射全局,尤其是棋盘的下半部分,这也是目前还显得比较空旷,因此当张大记者看向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怎么都觉得现在是黑棋难下。
当然喽,张大记者之所以敢质疑老聂的判断,那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判断,更重要是他注意到日本研究阵容那边------
从大竹到武宫,还有从武宫到已经跑出对局室的小林,貌似除了赵治勋一位棋手还在对着棋盘苦思之外,其他日本棋手个个表现轻松,有些甚至开始喜笑颜开,仿佛这棋已经是依田赢了一样。
“.......嗯,总算还好,这个转换完成,黑棋还是获得一个先手了,现在就看襄屏会怎么利用这个先手了.......”
既然老聂已经说出自己判断了嘛,那张大记者当然不好意思去质疑,于是他只好在心里默默来了这样一句。
只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张大记者正在念叨李襄屏的第99手呢,然而最新棋谱却迟迟没有到来,将近半个小时都没能等到最新棋谱。
张大记者的不安在加剧.
“......难道襄屏真的遇到难题,他觉得现在形势不利,这才一手棋想这么半天.......”
大概等到下午2点40左右,新棋谱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是老聂最先接过棋谱的,于是张大记者赶紧凑了上去,可是还没等他找到黑99呢,先看棋谱的老聂已经大笑了:
“哈哈,我错了我错了,什么漫长嘛,这棋在李襄屏手中,那真的是一点都不漫长.......”
张大记者没有理睬他,自顾自的观看棋谱,等他终于找到黑99,并且看完这张手数比较多的棋谱,张大记者很快确认了两件事。
第一:老聂刚才说得对,这盘棋可能真不漫长,等这张棋谱结束后,估计最多还有一张,那么依田纪基就该起立了。
第二,刚才根本不是李襄屏难下,反倒应该是依田纪基感到难下------
他很可能就是看到黑99,然后在那长考了半天。
李襄屏的黑99极其难看,一步很难想到的“拱”,张大记者清楚自己是没这感觉的,并且他相信包括老聂,包括刚才笑得很开心的日本棋手,那应该也没这感觉,都没有想到这手棋。
然而恰恰就是这步难看无比的“拱”,应该就要了依田的命了。
至于这步棋的原理,张大记者在看过答案之后,那对他来说当然就比较简单:
说穿了这就是一步死棋理由的下法而已。
在前面的转换完成后......嗯,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这样,然后李襄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