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颂伊哭得撕心裂肺,她不断的想要往前,却又屡屡被那大汉给拦回来,狠狠扔到地上,直到浑身的骨头都似被打碎了,还是没能靠近楚姒。
楚姒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可也耐不住赵训炎一脚一脚踢来,她能感觉得到,肚子里的生命正在流逝,孩子在跟她告别,她拼命的想要记起芙儿的样子,可是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作了一团云烟,彻底的消失在了记忆中。
赵训炎似乎发泄够了,看着只死死咬着牙半句不肯喊疼的楚姒,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笑起来:“怎么样。现在没有怀着别的野男人的孽种,是不是舒服多了?”
楚姒一张嘴,便控制不住嘴角的血液流出,她紧紧闭上眼睛,任凭眼泪流下,压制住内心的伤痛,看着不远处同样倒在地上痛哭的云颂伊,道:“你放了伊儿。”
“我放了她,你就心甘情愿随我走?”
“你放了她”
“不,我不走,姒儿姐姐,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云颂伊哭泣着大喊。
楚姒张张嘴,小腹的疼痛却似乎让她浑身都麻木了一般,她发不出声音,只定定看着她,让她快走。
她手心落出一丸药来,这药是绿檀留给她的,以备她不时之需,绿檀说了,一捏破这药丸,就会有大量的毒虫爬出来,将这里的人都噬咬干净,她要杀了赵训炎,杀了他!
赵训炎正在讽刺她们的姐妹情深时,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赵训炎冷冷一笑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但不多时,便见林傅跟杨辞联手杀了进来。
“一起杀了。”赵训炎冷冷下了命令,可不等他说完,忽然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烟幕弹炸开,他下意识的去抓楚姒,却抓到另一只女子的手。
“臭流氓!”那女子冷哼一声,等赵训炎再看,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杨辞和林傅也带着云颂伊离开了。
离开了这座客栈,赵训炎便不再追,看着方才楚姒所在的地方流下的一滩鲜血,冷笑起来:“早跟你说过的,你迟早是我的!”
马车里,云颂伊这才缓过神来,看着抱着楚姒正在替她把脉的人,警觉问道:“你是谁?”
“我叫许寄禾,你也可以叫我堂姐,郑雲也是这么叫我的。”她简单解释一番,又拿出随身带着的药丸给楚姒服下了,这才道:“这孩子保不住了,你知道吧。”
楚姒的意识早已经是只余最后一丝,闻言,疲惫的合上眼睛陷入昏迷。
“就是你们郑家人协助明月掳走世子,如今又来装什么好人!”林傅的剑直接放到许寄禾脖子边,她见此,只是抬手淡淡将剑拨开:“要不是我,你们能把人这么顺利就出来?那楼下守着的,可都是南疆的毒人,你们敢闯,早死了,而且你听清楚,我姓许,抓走林清愚的人姓郑。”
她将楚姒安顿好,这才抬手去把云颂伊的脉。把过以后才啧啧摇头:“经脉尽断,这下可好了,不能舞刀弄枪了,好好留在家里跟郑雲生儿子吧。”
“你”云颂伊脸都红了,撇过头去不说话。
回到侯府,侯夫人当即便下令,太子府来的任何人都不见,也即刻让人去把还打算跟太子商量救林清愚的侯爷给扛了回来。
许寄禾坐在厅堂里,郑雲站在厅堂中,侯爷面色微沉,看了看她:“这次多谢女侠相助。”
“我是卖林清愚那臭小子大师姐一个人情。”许寄禾摆摆手,抬眼看了看郑雲:“你这大胡子怎么还没刮了?难怪那姑娘死活不肯嫁给你。”
郑雲睨了她一眼,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不挂记在心的样子,四处云游,本以为只有等她死了才能见着的,没成想这次居然看见了她。
“不过你们京城这局势,我可不打算掺和,过几天我又要去云游了”
“活该你没男人要”
“是我不要那臭男人,娶了我以为就能使唤我了,我呸,什么脑瓜子,还好我踹了他。要不是我嫁了他,你以为就凭他那怂样,还能活到现在?”许寄禾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匕首,睨了眼郑雲:“你们赶紧想想怎么救那清愚小子吧,听说无极办婚礼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嘿嘿”
“如果你帮我把他救出来,我就告诉前姐夫,你的踪迹!”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看着在屋子里开始追着打的两人,林傅头疼的捏捏眉心:“什么时候办婚礼?”
“三天之后。”许寄禾抓着郑雲,好一顿胖揍,才微微喘着气停下来,整整衣衫,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们”
“听闻那无极关重重,十分凶险”
“林傅不是知道机关吗?”许寄禾看过去,她武功虽高,用毒用药也擅长,但不擅长机关。
林傅皱眉:“为难之处便在这里,无极机关可随时调整,除非是调整之人,不然谁也没法一下子上去,咱们从这儿赶到无极说也要一天一夜,破了机关再上去,怎么也得半月以后了。”
他才说完,便察觉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偷看,忙扭头去瞧,可却只瞧见一道小小的黑影闪过。
“一个小孩子。”许寄禾道。
林傅立即知道是谁,提步便追了出去。
楚姒是在傍晚时惊醒的,浑身冰冷,手心更是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她做梦时,梦到芙儿了,可芙儿却虚幻成了一团水汽,在她手里偏飞而去。
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