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做人要讲信用,说好的下午去郊游,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怎么不记得和你说好过什么事,何谈出尔反尔,讲不讲信用?”
“你是没和我说,可你和简慷说好了的,你不能看简慷什么都依着你就欺负简慷。”
“我是和简慷说好了,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我替简慷打抱不平不行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简慷,你不烦我都烦了。”
“哈,我不烦,简慷不烦,你烦有用吗,你这么喜欢自寻烦恼吗,小心老得快!”
外面走廊上,曾依依和沃琳的一对一答,打断了沈娴的回忆,沈娴心里不禁摇头。
不知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了曾依依这样的女孩,人美,但不知尊重人,嘴毒,却没有心机,这样的奇葩还能安然行走于复杂的社会,还真是一个奇迹。
“简慷,我戏弄你了吗?”沃琳笑嘻嘻问简慷。
“别玩了,吃饭!”简慷清冷的声音,让沈娴为之一笑。
在简慷眼里,不管是性子偏静的沃琳,还是动不动就跳脚的曾依依,都不过是不喑世事的小女孩而已,他这一声喝,完全是家长制止孩子胡闹的语气。
沈娴没听到沃琳的声音了,按习惯应是沃琳在摆小饭桌,盛米饭。
每次沃琳都在简慷开始炒菜时就摆上小饭桌,方便简慷把炒好装盘的菜放在小饭桌上。
第一个菜出锅,沃琳盛好米饭等着,第二个菜炒好后,两人开始吃饭。
据肖虹和陶丽琼说,之前简慷追沃琳的时候,简慷每餐都会做一个汤,自从沃琳答应了简慷的追求,除非沃琳提出想喝汤,简慷很少会主动做汤,一般都是只有两个菜。
在沈娴看来,简慷很会精打细算,做的饭菜刚好够他和沃琳吃,从来不浪费,但简慷不做汤并不是为了节约,而是他自身不喜欢喝汤,清水一杯足以充饥解渴,做汤只是多事而已。
“喂,简慷,沃琳不去郊游,咱们自己去好不好,等哪天沃琳有空了,再和她一起去呗。”
简慷和沃琳坐在小饭桌旁吃饭,曾依依怕简慷的冷脸,没有勇气往前凑,但也不甘心就此放弃下午的郊游,她听简赋说,简赋磨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简慷答应让她一起去的。
“看你脸色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听说你上了十几个小时的班,”简慷面无表情,“阿赋现在应该也已经做好饭了,你回去吃饭。”
“我已经休息过了,也吃过了,”曾依依不为所动,“怕耽误了下午的郊游,我回去就抓紧时间睡觉,让简赋在我睡觉的时候抓紧时间做饭,吃完饭我先来,简赋去买零食了。”
简慷好看的眉毛蹙起,声音中带了隐怒:“你是叫花子吗,别人吃饭的时候围着看!”
“嗤——”一直安静吃饭的沃琳,忍不住笑出声。
她真心想做隐形人来着,不愿打扰简慷和曾依依的互动,以免没有好戏看,可事与愿违,她还是笑场了。
她也是真心佩服曾依依的淡定,简慷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曾依依竟然还呆得住,逼得一向冷静的简慷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也真是够奇葩了。
接下来曾依依的反应,让沃琳差点把嘴里的饭给喷出来。
“为什么你们吃饭的时候,肖虹和陶丽琼可以看,那个沈娴可以看,我就不能看,你从来不说她们是叫花子,为什么就只说我?”曾依依满腔的委屈。
“因为你说的那几位,本就是这个宿舍的主人,人家也知道什么叫做度,”李磊突然探了个头进来,“而你呢,不知羞耻,不懂得尊重人,跑到别人的地盘死缠烂打别人的男朋友,所以啊,叫花子说的就是你!”
“喂!”曾依依气得冲李磊大叫。
李磊却没做停留,说完话就缩回头去,大步流星跑回自己的宿舍,顺手将门从里面关住。
“你又气曾依依了?”沈娴盯着李磊的一脸贼笑,断定。
曾依依的一声“喂”,虽是在宿舍里喊出来的,可也是气壮山河,估计楼上都听到了。
“什么叫我气她,就她那个没脑子的样儿,根本就是送上门给人逗的。”李磊哈哈乐,把刚买回来的塑料袋里的菜掏出来放在菜篮子。
说完,捧着菜篮子出去洗菜。
在外人面前,李磊表现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本质的样子其实完全不是这回事。
李磊自小被李宗荣灌输要保护家里女人的思想,受李宗荣的训练,家务活他样样拿得下,也会做几样拿手菜,只是他的厨艺没法和沈娴比,在沈娴跟前,他只有打下手的份。
沈娴戴上风帽,拿着菜板走出宿舍,把菜板放在走廊的桌子上,李磊洗好一样菜,沈娴就切一样菜,菜处理得差不多了,沈娴开始炒菜。
梁颖穿着棉袜,极拉着木屐啪嗒啪嗒走过来,好奇:“咦,沈老师,你怎么戴着帽子呀,今天这么大的太阳,不冷吧?”
沈娴咳嗽两声,没有抬头,继续炒菜,同时回答梁颖:“我感冒了,觉得头顶钻风。”
“哦,那也难怪。”梁颖没再纠结。
她考上了护士长,因暂时没有空余岗位安排,她这段时间先在医务科帮忙,今天上午因医务纠纷耽搁了时间,梅景琼来闹的时候她还没有下班,所以没听到梅景琼在李磊宿舍里吼,也就猜不出沈娴戴帽子有可能是遮掩什么。
在水槽边洗碗的伍天明调侃梁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