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来的一个几天,许倾颜白天连席慕言的人影都看不见,她倒是想回国,可是一来人生路不熟,二来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护照,总不能偷渡回去吧?反正她是受够了那些天在货船上那种入目除了无边无际的海还是海的日子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这天深夜,感觉有道视线一直盯着她看。
睁眼,果然看到席慕言坐在这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见她醒了,他又收回了视线。
其实很多次许倾颜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席慕言他不再对她说任何关于“爱情”的话题,甚至变得沉默寡言。既然他不说,她总不能问吧,所以就这样吧。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国?”这个问题她几乎每天都问。
“不知道。”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她受够了这个答案!
下床走到席慕言的面前,说道:“席慕言,念念还在家里等着我,我要回家!”
“南风痕会照顾好她的。”席慕言答道。
“那你告诉我,我们到底在f洲干嘛,等过五一劳动节吗?”许倾颜气鼓鼓的,她是真的很生气。
抬头,狭长幽深的黑眸深深的看着她,他要不要告诉她,现在不是他想走就走得了的,他的势力并没有伸到f洲那么大。
就在这个时候,席慕言竖起了耳朵,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说道:“既然你坚持,那现在就走吧。”
“太好了!”用兴奋不足以形容她这一瞬间的心情,她立即收拾东西,当然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收拾的,除了几件席慕言给她买来换洗的衣服。
尽管许倾颜的英语也不差,可是在这里说的基本都是当地的土著话,英语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大多时候,她都只能看着席慕言叽里呱啦跟他们交易。
坐上了一辆车,司机是个黄种人,许倾颜还是很兴奋,问席慕言,“这里去机场还有多远?”
司机奇怪的从倒后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席慕言,见席慕言没有说话,就朝着席慕言刚才说的大草原开去。
开了大半天,席慕言忽然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下车。”
司机的操着一口不太纯正的中国话,奇怪的说道:“可是这里离你说的目的地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
“停车。”席慕言并没有理会司机的疑惑,习惯了命令的语气,司机赶紧停车。
待司机开车走后,许倾颜打量着周围,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来形容这个地方简直太贴切不过了,茫茫的大草原,一条道路前后都看不见人烟。不禁傻眼了,“我们在这里等飞机?”
“不是。”席慕言迈步走进草原,叮嘱道:“一定要跟着我,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不,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哪都不去!”许倾颜脾气上来,站住不走了。
席慕言抿唇看着她,思考着要如何简短简洁的告诉她现在他们处境十分危险,而同时又不会吓着她。
他静静的看着她,说道:“这次绑架你的是毒蛇组织,现在我们要找到他们的老巢去,你怕吗?”
“……”好复杂的问题,她从来就没有想过。
席慕言没给太多时间她去思考,带着她往草原深处走。
走了没多远,许倾颜忽然一把抱着席慕言的胳膊,紧张兮兮的说道:“那个是什么动物,它为什么一边对着我笑一边对着我流口水?”
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席慕言说道,“那是土狼,只要你不对它笑就没事了。”
土狼?噢,她从书上和电视上见过土狼,不过像这样近距离的看,她还是头一次,所以不要怪她大惊小怪啦,想要收回手,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宽大的手掌牵着她,十指紧扣。
她怔了一下,没有挣扎开,心里告诉自己,就一次,最后一次。
席慕言见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排斥他,心里暗自高兴,真想转身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知道她被挟持之后,他的心脏都吓得快停止跳动了,幸好,他赶上了,她还在。
不过现在身处f洲,此刻的他不敢做任何动作说任何承诺,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有了席慕言温暖掌心传来的力量,这次再看见能喊出名字和喊不出名字的动物,她都不再大惊小怪,而是紧跟着席慕言的脚步。
天色渐暗,许倾颜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路痴,在她看来,草原深处的动物植物都长得差不多的。
“席慕言,我觉得我们应该报警。”虽然他说的直接去找毒蛇组织很拉风,可是拉风有毛线用啊。
席慕言:“……”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席慕言在一棵庞大的树下面停了下来。
之所以说庞大,是因为许倾颜从没见过树干这么大的树,大到树的中央有个很大的树洞。
“今晚我们在这里休息。”席慕言指了指树洞,“你先进去,我去捡些干柴。”
“一起去吧,两个人捡柴快点。”她绝对不会说出是因为自己一个人进树洞会害怕。
月亮已经升起,席慕言看着她,伸手揉揉她的发丝,“好。”
火光下,许倾颜一边吃着压缩饼干,一边默默的偷瞟里的东西。
“吃饱了吗?”他组装完枪,看着她问。
许倾颜点点头,压缩饼干很难吃,不过很抵饿,才吃几口就完全不觉得饿了。
“过来,我教你用枪。”示意她认真看他操作。
这动作熟练的咔咔的,见他反复操作了五次,她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