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有林一想到那无怨无悔,不图名分的女人,他还是说道:“小慎,我们王家对不起你,但是这一次,还请你看在四姐的份上,不要跟我们这些老糊涂的人一般见识。”
“舅舅,让我想想。”方慎打断了王有林,随后就躺在藤椅上,内心开始纠结起来。
而此时,柳慧荷也给几个人端上了几杯茶。
柳慧荷见方慎都喊舅舅了,知道这几个人恐怕都是王姐的娘家人。
那老头子恐怕就是王姐的父亲。
柳慧荷立即就拿出了最好的茶叶招待几人。
王文竹坐在那里,一大把年纪了,等着旁边的外孙的答复。
他心中虽然有些埋怨,但是跟儿子不同,他还是能理解方慎的行为,所以便拿起那不起眼的茶杯喝了一口。
可就是这一口下去,王文竹突然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茶?”
柳慧荷说道:“就是我们乡里土生土长的茶叶,值不得几个钱。”
王文竹一辈子好茶,立即摇头:“如果这茶叶都不值钱,恐怕那珍贵的母树大红袍,也是几片杂草!”
王文竹顾不上说话了,像是鲸吞牛饮一般把茶水全部灌下去,方才说道:“好茶好茶啊,我感觉喝了一口,我骨头都轻了,而且多年的顽疾,也好了不少,这哪里是茶,这是琼浆玉液啊。”
王文竹只是感慨,柳慧荷又给他添了几次水。
王文竹都顾不上形象了,直到把茶水都喝淡了,他才有些遗憾的放下杯子。
他看着那茶叶,心里头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只不过他的一老喜脸又突然红了,他瞥了眼方慎,伸出去的手也讪讪的缩了回来。
只不过身体中那舒适的感觉,又让王文竹久久不能忘怀。
他看了一眼方慎,见他仍然闭着眼睛,一咬牙,居然伸手把那茶杯里的茶叶给倒在了手上,然后一把丢进了嘴巴,还是咀嚼起来。
这也不能怪王文竹,要知道,方慎已经给江海养生茶分了等级,第十等,是最差的,也是拿出去在市场上卖的。
而第一等,就是王文竹喝得这种,基本上的是灵树上的嫩叶泡成,其里面蕴含的灵气,足足抵得上一枚丹药了,这种茶叶,一般不拿出来招待客人,目前为止,也只有方冉,柳慧荷还有方慎几个女人喝过,王文竹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正当王文竹没有形象,一手攥着茶叶渣,嘴巴里在咀嚼时。
方慎嚯的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有了决断。
王文竹一老喜脸瞬间通红。
实在是丢脸啊,自己好歹是王家之主,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好茶没喝过?
王文竹年轻时,甚至还在华京跟中枢几位首长见面时喝过他们的特供茶。
可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一个老头子,头发胡子全白了。
手里攥着茶叶渣,嘴巴里大口咀嚼,甚至还有几片茶叶落在胡须上。
这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老人关在深山里,头发白了之后才出来,一辈子没有见过人类文明的东西一般。
方慎看到这画面,也有些无语,他干咳了一声,干净利落的说道:“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只不过就这一趟,下次你们王家有小麻烦了,可别来找我,我不是你们王家的打手。”
“好好好。”王文竹嘴巴里的茶叶也不好丢掉,只得咽了下去。
“那就走吧。”方慎从藤椅上起来,背着手,往渡口走。
王文竹看了看柳慧荷,又看了看那茶杯,他很想说,方慎,这茶叶还有吗,可不可以给外公一点?
只不过一个长辈的尊严,还是让他闭嘴不说。
没想到,方慎在前面却突然停住:“荷姐,这种茶叶,拿两包出来吧。”
“嗯。”柳慧荷扭着大屁股回去拿茶叶了。
而王文竹在接过茶叶之后,只能喟然长叹。
到了渡口之后,那小小的扁舟上,却有两个人,赫然是老助跟老喜都到齐了。
而且他们也做好了准备,把家伙事都带齐了,恐怕已经预感到掌门又有任务,又轮到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这两个老家伙,对灵树旁边的灵气,简直是眼红的觉都睡不着。
他们两个一大把年纪了,看到方慎的炼丹婢女,就嫉妒的直咬牙。
而他们两个的草屋,能够继续靠近灵树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功。
这也是方慎定下的规矩,造化门现在虽然很小,但是规矩要立起来。
因此,这两个老头,日思夜想,只想着跟方慎出去一趟。
看到还是一样的小木船,却有两个乡野村夫划船了,王文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他拎着一包茶叶,在儿子的搀扶下上了船。
而到了对岸之后,王文竹赫然发现,这两个船夫也要跟着自己一块到省城去。
王文竹有些纳闷了。
虽然拿人嘴软,吃人手短,王文竹提着方慎的茶叶,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
自己这外孙也太随意了吧?
这两个普通的渔夫,全中国恐怕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一起带去省城,难道当这一趟是去旅游吗?
见王文竹有意见,助老心中冷笑,也不说破。
事实上,助老现在仍旧是元晨山助家之主,掌管的势力,不比王家小。
只不过到了他那一步,财富,地位,女人,什么都是过眼云烟。
只有那无上的修炼大道,以及为造化门中兴大业添砖加瓦,才是他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