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肥遗见到天乞手中的一大把糖葫芦串,纵使身上肉破骨断也艰难的爬动巨身朝天乞动去。
天乞望着肥遗摇头一笑。摸摸它此刻都已抬不得的脑袋,当即就坐在肥遗大嘴前,一颗一颗将串起来的糖葫芦摘下,送到他的嘴里。
肥遗嚅动大嘴,也就是掉了几颗牙,但实禁不住糖葫芦的诱惑,流着血的牙床仍要将到嘴的糖葫芦咬碎咽肚。
天乞就这般一颗一颗摘下喂他,肥遗吃个不停,甜味入口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线,似都忘记了自己的这一身伤。
很快,天乞身前便只剩一地的木串,糖葫芦被肥遗吃了个精光。
天乞拍拍衣袖起身,肥遗还是不满足,张嘴对着天乞小声哀叫。
天乞两手张开,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一串了。
肥遗这才悻悻不满的把头又靠回地面,肥遗满身伤,天乞虽有经海术可以为他疗伤,但天乞不会这般做。
创造出肥遗这一身伤,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治愈,如此最终强大的才会是他自己,而不是靠外力相助。
喂完肥遗,天乞闭目感受本体,本体的伤势也在七位当家人的合力治愈下康复的不少,在之后便是能自己运转经海术治愈了。
天乞对着二妖一拜,随之又看向骸骨行者,“诸位,今日便到此了,天乞外界还有不少杂事需待处理,告辞。”
骸骨行者起身对天乞一拜,“恭送主人。”
獦狚则朝天乞不住的挥手,“快走,快走,老子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诸犍对天乞抱拳,也不多言。
自然道运起,妖丹天地中天乞的身影徒然消散。
獦狚摸着下巴,疑惑的看向躺地不起的肥遗,“驭狼,你说这小子这么干,肥遗能买他的账吗?”
诸犍笑而饮酒,“这你可得问肥遗他自己了,我又怎会知道。”
“问他?你知道他成天‘啊啊啊’说的都是啥吗?”獦狚说着抬头饮了一口酒,“如今这小子越来越恐怖了,在外面乱搞,来这里更是嚣张啊。”
“主人于世长存,尔等能居主人妖丹天地,自该深受感激,切莫在主人背后言他恶语。”
骸骨行者不怠的朝獦狚说道。
闻言,獦狚当即便不乐意了,“嘿!你跟天乞才几天啊,就这般为他说话,你莫不知我等与天乞是什么交情吧,我就是当着他的面骂他,你见他回我一句话吗?几时轮到你对我说三道四了?”
“哼,主人不过是不想理会你罢了,你又当你是谁?不过是被当年燕尔宗的何生欢愚弄囚禁的蠢妖。”骸骨行者说话丝毫不给獦狚面子,开口直言,直刺心扉。
獦狚望着骸骨行者愈来愈感到疑惑,忽而跳起指着骸骨行者道:“何生欢!你居然还活着!驭狼,我们杀了他!”
诸犍见獦狚这般,当即朝骸骨行者传出神识,瞬间震慑脑海。
本以为进来的只是个入魔的道人,如今一看,居然还有一丝当年何生欢的气息,只不过极其微弱。
但在西岭时,何生欢便被天雷降死,神魂俱灭,眼前之人绝不是何生欢,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这也是诸犍比獦狚冷静的原因。
诸犍皱眉看向骸骨行者道:“你身上怎么会残有何生欢的气息?”
骸骨行者望着二妖瞳孔黑丝冒气,“何生欢是我哥,但我已与他再无瓜葛,当今世上,除了天乞主人,再无旁人能对我指言,何生欢如此,两位妖也是如此。”
骸骨行者冷眼相望,二妖皆是一惊,真是天理循环啊,天乞杀了何生欢,如今他的弟弟却认了天乞做主人!
“小子,你说的我且都信,但日后莫要让我抓把柄,到时就算天乞不杀你,我乘摩萨也第一个不放过你!”
獦狚望着骸骨行者怒而坐下。
骸骨行者抬眼相望,内心丝毫不起波澜,也不再搭理二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