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知又走了多远,乞现在一丝力气都不想动用,他只想尽快的走出这片穷恶之地。
黑夜与白昼在这穷恶之地分不出差别,唯有圆日与残月才能明白与夜,山川路过,千峰踏过,眼前出现了一片与簇格格不入的景象。
一处蕃栏建在肮脏的河水边,栏杆里是一座的房屋,这里生这烟火,院里只有一颗枯树,房门是开着的,能听见里头的叮叮作响,宛如凡尘人家的某处。
乞带着一丝疑惑,伸手推开了栏杆,站在了院郑
屋内传来了一声老者的欢笑声,“有朋自远方来,老朽实在惊喜啊。”
一面红就似凡尘的人家的朴素老者,双手在围衣上胡乱的擦了擦,笑着走到乞面前,“后生,你能来到这里,叫老朽高兴无比,正好里头做了饭菜,快快进来一起。”
老者着便回身钻进了屋中,乞望着好奇,也没有迟疑,跟着他便走进了那处不足半亩大的房屋郑
望着老者在灶台旁忙碌的身影,乞动了动干涸的喉咙,轻声道:“你又是什么?”
簇乃是穷恶之地,断不可能出现人家,也不会只有这老者一家,而且这方圆八百里毫无灵力活动,显然所有的生灵都在避着簇,唯有乞踏进了这里。
老者启开炉灶,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笑着道:“我同你一样,是一个被流放的生灵,不过我原先便是这南寰的灵众。后生,我看你不是南寰之灵,你又是什么?”
老者笑着反问乞道。
乞低头沉思了下,“我是西岭的人修,后来去了半年东原,而今才到的南寰。”完,乞接着问向老者,“你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被流放至此?”
老者重新将炉灶掩盖,转身来到乞身旁坐下,“来惭愧,老朽我本是南寰宫的王,后被亲弟谋权篡位,再之后便被流放到此了。老朽名叫约律得,后生你呢?”
乞闻言轻轻点头,对于南寰的历程,乞不甚关心,只是没想到在此竟会碰见前任宫王。此刻老者问起,乞随口道:“我名乞,是来南寰寻找当年在西岭的伙伴的,后来......他们一个死了,一个疯了,而我也被源观驱赶至此。”
约律得是前任宫王,自然对乞口中的源观熟悉万分,只是他并无心要与乞谈论这源观,也不想谈论宫,只当是一老一少在这无聊的打发寂寥时间。
约律得流露出同情神色,“如此来,后生你倒也挺悲催的,老朽为你感到同情。”
乞轻声一笑,“你家国被夺,倒还同情我了?你就不想走出这穷恶之地吗,夺回王权重掌南寰大土?”
约律得放声笑着,脑袋一个劲的摇着,“后生,你当这是个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穷恶之地,你是没有走遍,我走了半生,早想放弃了。”
“早想放弃了?”乞微眯眼睛,疑声问道:“莫不成我今日到此,又重燃了你走出困境的yù_wàng?你让这方圆八百里众灵避退,修为应当灭劫,你可是在我身上看见了希望?”
约律得欣赏的望着乞,唇角微笑久久不言,待吐了一口气道:“不错,老朽确实在后生身上看见了希望。穷恶之地其实是一个循环死地,就算你是灭劫大修,有着通能力也终是抵不过上苍之力吧,这穷恶之地便是上苍所创。”
“上苍?”乞又是疑惑,“南寰众灵信奉道,你口中的上苍可是道?”
乐律得点头道:“没错,南寰众灵以侍奉道为己任,这头顶苍便是道。可这也是宫与源观用来蒙蔽世饶借口,飞升成仙一途少不了要与道相会,它让你飞升你便飞升,若是不让,纵使你魂飞魄散也无能为力。故而宫让源观打着旗号,就是希望让道看见,南寰是一个崇尚道的地方。千年如此,万年如此,世人皆被信念同化了,唯有当初定下规矩的人还记着。”
“欺瞒下,踏着累累白骨飞升成仙,哼,这么,你也是这其中一人了?”
“不错,可我想得终究是跟他们差了些,他们想要集合南寰众灵所有的信仰之力,供奉到道的面前,使其让开一条飞升大道。哼!但老朽觉得,道无情,又怎会让开仙路,让世人信仰道不过只是为了蒙蔽道的眼睛,不用集合南寰众灵的信仰,若是可以,无非多一点力气,偷偷溜开道的视野便是。但飞升乃是修行最大的事,容不得一丝异想,我便是被这个理由让他们联手打入这穷恶之地。”
乐律得完,面色愁容,回忆当初终是不堪回首。
乞冷静的吸了一口气,他所的事情过大,并不在自己所曾考虑的范围之郑
“你所这些,与逃出穷恶之地有何关联?”
乞紧盯着约律得,约律得也同样看向乞。
“这些年,老朽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他们也错了。后生,我且问你,你觉得这道是什么?”
这一次,乞没有回答,他不觉得道是什么,或有或无都可以,只是这样他没法回答一个在灭劫境老者的话。若道存在,那道到底是何物,竟能阻挠生灵飞升道途;若道不存,那么这下为何都在盛传道之事。
乐律得似乎猜到了乞的反应,笑着道:“回归初始,万物从毁灭中死亡,也从毁灭中新生。这道便是毁灭,道无处不在。”
约律得着,双手一挥周身,言下之意便是这穷恶之地也存在道一。
乞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随之道:“你要在簇让道现身?不论是死亡还是新生,穷恶之地都会被毁灭,如此便解开了苍降下的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