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的,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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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4年 冬
美国 休斯顿 夜
绵延的公路一路向西,千山万水的风光转瞬即逝,数个不眠之夜的旅途,经历了多次关口的盘审后,终于,当那熟悉的高楼与繁华街市引入眼帘时,那时多年来的第一次,家,如此的靠近,思念,愈加的剧烈,心,却在莫名的惶恐。
夜幕下的休斯顿,千万道灯光闪烁着星火的通明,将这座城市照耀的如同长庚的天堂般绚烂。
繁华到极致的光,就像那永不停歇的太阳般,驱散着冬夜中每个角落的冰冷与阴暗。
宛若纽约的奢侈辉煌,却有着家的温暖熟悉。
即使是那迎面吹来的一丝丝的寒风,也夹杂着一种独有的气息,那种唯有在寒冷中才能感悟的温暖之息。
凝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繁华世界,仿佛来自一个遥远时间线的她,一点点地散开目光的焦距,直到那小小的视界里没有了形与状的棱可,只剩下光与线的幻影,那一刻,仿佛存在的意义便是这所有光与影承载的回忆。
寻着那一丝丝缕缕的光,缓缓地合上那摇摇欲坠的眼皮,让那些奢侈的yù_wàng随着那舒缓的心跳一点点地平复,仅剩零星闪烁的眼中,是光影下斑驳的都市,是与亲人于此相聚的记忆,是心中最露骨的情感流露。
原来我们的生命,从来都不渺小,只是这个无法逃离的世界,浮华的太过遥远了……
因相隔而遥远,
因遥远而失落,
因失落而孤寂,
因孤寂而迷茫,
而迷茫中的灵魂,使那一切都变得渺小了。
……
……
就这样,仿佛忘却了一切,悠哉地行驶在这条记忆中的归乡之途。直到绚烂的灯光被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所替代,直到高楼在视线中淡去,直到那树荫下一栋栋的温馨小屋映入眼帘,少年的车,也在此停下了。
真正的家,终于此般的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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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什么简朴温馨的房屋,更不是什么豪华精致的别墅。漆白的木门上深黄色的刮痕一道道清晰可见;本应透明的玻璃上,一层厚厚的灰尘遮盖了窥探的视野;苔藓密布的墙壁,屋顶破碎的瓦砾:这哪是什么美好亲情的家,这简直是一座废弃的鬼宅。
“你确定是这里?”米罗诧异地看着眼前破旧的屋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劳拉望着眼前的“家”,也愣住了。
“你有钥匙么,我去帮你开门。”米罗掸了掸门把手上厚厚的灰尘,向劳拉讨要着钥匙。
“我……我没有……”
“什么……你,没有钥匙?可这……不是你家么?”看着脸色苍白的劳拉,少年更加疑惑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我……我……不……”
记忆中崭新的白木门,剔透的玻璃幕墙,砖红的瓦砾,和那屋内灯下欢声笑语的一家人。
一切,如此的似曾相识,却又像是梦一般的遥不可及。
“是……应该……是……我也……”她支支吾吾地说着,心中,却是从未感觉过的空白与无助。
仿佛自己的生命,只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仿佛一切,都在那久远的过去,告别了自己。
仿佛自己曾挚爱坚信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她在少年的搀扶下踉跄地走到了门前,轻轻地摁下那沾满灰尘的门铃,那颤抖着的双眸中仍闪烁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他们一定是没听到!”她自言自语道,一丝泪水却已在眼角滑落。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爸爸!妈妈!你们在不在?是我,劳拉!我回家了!”她用力地敲打着破旧的木门,声嘶力竭地朝着屋内喊道。
然而,任凭他敲红了手心,喊哑了嗓子,屋内,也没有丝毫的回应。
“你们?是在找曾经住在屋子里的人吗?”昏黄的路灯光下,一位年迈的太太牵着一条颇为可爱的哈士奇,缓缓地向他们走来。
“嗯,是的,老太太,你可知道这屋子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吗?那位是他们的女儿,我们是从纽约过来看望他们老人家的。”少年急忙走上前去,恭敬地问道,哈士奇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很是乖顺地嗅着他好多天没换的旧运动鞋。
“女儿?不可能!我40年前就在这屋子旁边住了,这房子啊只有30年前一位年轻女子搬进来过,不过她住了三个多月后也就再也没见到过了,听说是卷入了一个很重大的事件里呢,之后这屋子就一直空着没人住。所以怎么可能会有一对父母住在这而我却不知道呢!”
“老太太你确定么?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忘了什么?劳拉很确定她家就在这里啊。”
一头雾水的少年回过头去想再问下劳拉,却看见失魂落魄的她,瘫坐在地上哭泣着。
他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便立马跑到劳拉身旁,温柔地将哭泣的她搂进怀中,“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父母可能只是出去旅游什么的,我们等几天,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我……我记不清……他们……了……”女孩在男孩怀中哽咽地说道,“好像我的记忆,都是骗人的……”
“没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