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屋子里一片静谧,和衣而卧的璎珞似从窗边听到一声细细的声响,她起身看向那处,只见窗扇只是轻微的晃动了几下。
这时,一道女子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小姐,是我!”
要等的人终于来了,璎珞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青珊,谢谢你能来。”
青珊摇头,神情凝重的说道:“小姐于青珊有救命之恩,如今小姐有难,青珊定会尽全力相助。”她打量了一下璎珞,见璎珞只是穿着内袍,便又说道:“小姐,你快把外褂穿好,青珊这就带你逃出去。”
璎珞却是笑了,她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不可,眼下我还不能走。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算今晚我能逃出去,那明天呢?依着长公主的性子,若是我今天不告而别,恐怕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青珊急道:“那可如何是好?”长公主的事情她也听说过一二,的确是个顶难缠的人物。一时之间,她也是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解开眼前的困局。
璎珞看了一眼面色急切的青珊,黑漆的眸子寒光一闪,语气平缓道:“青珊,这脱困的法子我已经想好了,剩下的就得靠你来助我一臂之力了。”于是,便附在青珊耳边低语了一番。
听完了璎珞的计划,青珊不由得咧嘴一笑,拱手道:“小姐放心,青珊定不负所托。”
第二天一早,璎珞早早就起了身,梳洗完毕后正在房中吃着丫头们端来的早膳。这时,突然听得院外传来阵阵的嘈杂人声,璎珞将门口侍立的小丫头唤到跟前,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小丫头茫然不知的摇了摇头,“小姐,奴婢一早就在这伺候,外面发生什么事奴婢也不清楚。”
璎珞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那你先退下吧。”
小丫头垂头退了出去,可是眼睛却忍不住频频看向院外,心中也是十分好奇。
不到半个时辰,公主府发生的一件大事便传到了璎珞这里。
原来,早上按照往常要去唤李延聪起床的大丫头一进屋子却没看到那傻子的人影,宽大的卧床上只有奶娘一人正睡的死沉沉的。那丫头当即就吓傻了,连忙把那奶娘摇醒问她人去哪了。
奶娘也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昨晚一夜无梦,一觉竟是睡到天亮,连那李延聪何时起床何时出门她是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在一屋子人乱作一团的时候,驸马院子里的人匆匆跑了过来,说是李延聪正身在驸马的炼丹房里。
待一行人随着那道童进了丹房里,看着眼前的场景竟是都傻了眼。只见房内凌乱不堪一片狼籍,盛满药材的盒子瓷瓶无一例外的尽数翻倒在地,还有在地上洒落的大大小小的丹药有大半已经被踩的稀烂,仔细嗅的话,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难闻的尿骚味。
比这还让人震惊的是,此时恼羞成怒的驸马正与痴痴而笑的李延聪厮打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了多久,只知道众人将他二人拉开之后,能看到驸马脸上挂的彩很是浓烈。
也难怪,这驸马身子骨本就瘦弱,平时连走路都脚下发飘,更何况是与一个身体强壮脑袋不灵光下手又没轻重的傻子动手,这不是妥妥的吃亏嘛。
但是也不怪驸马如此怒不可遏失去理智,那炼丹房里的一切可是他耗费了十余年的心血才形成如今的气候,可是一夜之间,全被那个傻子给毁了!想到此处,目呲尽裂的驸马直恨不得将那傻子直接丢进炼丹炉里,一把火将他烧的干干净净挫骨扬灰!
这件事最后还是被捅到了长公主那里,待长公主带着人去到驸马的炼丹房里时,也不禁的被眼前的场景怔了一怔。
驸马的院子就像公主府里一处透明所在,十几年了,长公主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里一步。今天若不是出了这码事,她可能至死也不会来这里看上一眼。
驸马看见面容明艳高贵眼底尽是鄙夷嫌恶之色的长公主姗姗而来,更加的火冒三丈。若说以前的他看见这位公主是害怕是畏怯,可是时间隔得久了,这份畏惧就渐渐的演变成了恨意,一种蚀骨的恨意。
长公主面容高贵,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怒斥着身边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少爷带回去!”
奶娘和丫鬟连忙哄着李延聪想要将他带出去,可是这傻子却是玩性大起,加上力气极大,竟是毫不费力的就挣脱开了众人的拉扯。径直跑到正气喘吁吁的驸马跟前,随手抓起一把地上的丹药,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往驸马身上投掷,看到驸马脸上青一片紫一片五官扭曲的滑稽样子,竟是开心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驸马此时双目通红,抬头死死盯着长公主,那目光若是利箭的话,恐怕长公主已是被射成了刺猬了。
奶娘跑过去连哭带求的喊道:“少爷,求求你了,快随老奴走吧。”
但是李延聪却根本不听,围着中间的丹炉开始不停的跑,边跑边笑,直笑的鼻涕不停的往外喷,长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向旁边的锦瑟使了个眼色。
锦瑟见状,便冲那奶娘喊道:“奶娘,少爷喝奶的时间到了。”
奶娘顿时明白过来,掀起胸前的衣襟,露出白花花的胸,冲着李延聪喊道:“少爷,快回来,该喝奶了!”
听到喝奶二字,李延聪顿时停下了脚步,看向奶娘的胸脯嘿嘿一笑,目光略带痴迷的迎着她走了过来。
奶娘将李延聪带出去后,长公主冷冷的瞥了一眼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