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华和姜老夫人似是被自己吓到了,姜老将军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别紧张,将军府虽然近来势大,但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想必皇上也清楚我们并没有谋反之心,也不会打压得太过。我已经吩咐你舅舅适当放权了。”
云华虽然仍有担忧,却也并不打算让姜老将军和姜老夫人再多承受一份担忧,便笑着岔开话题,“说起来,这么多年了,舅舅还没给我找一个舅娘呢。”
云华原本是有一个舅娘的,可惜那个舅娘命薄,生下她的两个表哥姜麒姜麟后就去世了,如今十几年了,云华的舅舅姜櫆一直没再娶,不知是对去世的妻子情深还是没遇到心动的。
“舅舅都这么大年纪了,华儿还开舅舅的玩笑?”一道粗犷的笑声在房间外响起。
推门声。
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形走了进来,颇具压迫性的盯着云华。
“舅舅,华儿可没有开玩笑。”云华一点也不害怕,笑吟吟的说,“舅舅如今正值壮年,给华儿生个小表弟也不是不可。”
一旁的姜老夫人闻言心一动,对云华说到,“小表弟可不行,得生个小表妹。”
“对对对!生个小表妹!”姜老将军也插话。
“是是是,生个小表妹!”云华赶紧附和道。
三人顿时眼亮晶晶的盯着姜櫆。
姜櫆生得人高马大,又常年待在军营,一脸的铁血硬汉样,现在被云华三人如此一说不由也微微红了脸。
“生什么小表妹?还不如叫你两个表哥赶紧成亲给你生个小侄女。”姜櫆想要转移云华三人的视线。
云华笑笑也不好再打趣。
云华的大表哥姜麒是将军府的后继者,小小年纪就被姜櫆丢到了军营,现在二十岁也已成为驻守一方的将领。
二表哥姜麟只比云华大三岁,是和云华一起进的无极宗,因着云华回来,现在正留在无极宗照顾云华的孪生弟弟云绝。
从将军府出来时,天色已经泛暗了,风鼓鼓的,预示着有一场大雨将至。
“华儿,看这天色似要下雨了,不如留在将军府,等明天雨停了再走?”姜老夫人看了看天色担忧的说。
姜老将军和姜櫆也附和着劝说。
云华摇了摇头,“我现在回去,应该能在大雨前赶回右相府。外祖母外祖父舅舅,你们快进去吧,华儿先走了。”
说罢,云华便往一旁的马车走去。
丫鬟早已掀起帘子等候云华。
见此,姜老夫人三人也只得作罢,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
云华的马车刚回到右相府,大雨便倾盆而下。雨滴砸在屋檐上、水坑里,发出巨大的声响,远处有曲折的闪电劈开昏暗的天幕,随后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
冬季的尾巴出现这样的天气实在让人心惶惶。
一整晚,惊雷都在京城上空炸起,闹得不少人难以安睡。
第二天雨终于停了。
右相府的下人去开府门时便听见府外有不少人在叽叽喳喳争吵着什么,那人脸色一变,大清早的这些人就围在右相府前做什么?还这么吵?
那人猛的拉开府门,正欲呵斥几句,突然从上方坠落一黑色物体。
那人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顿时一阵眼冒金星。
看见开门人出此丑相,围观的人非但没有嘲笑,反而神色诡异的盯着摔在地上断成数块的黑色物体,莫名的噤了声。
好一会儿,开门人才缓过劲来,一边伸手揉着被砸到的额头,一边往那地上的黑色物体看去,想要看清砸到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待看清地上那断成好几块的黑色物体后,那开门人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黑色的漆面,碎成几块的烫金的大字“右相”。
这,这不是右相府的牌匾吗?
开门人慌忙往上方望去,空荡荡的一片,右相府的牌匾不知所踪。
将几块碎牌匾拼凑在一起却也只组成了‘右相’这一部分,而‘府’这一部分牌匾不知所踪。
见此,围观的人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开门人隐约听见他们说,他们路过右相府时就只见到‘右相’这半块牌匾挂在门上,‘府’那半块牌匾估计是昨夜被雷劈掉了,毕竟昨夜可有好几道雷是炸在右相府这边。
一时间右相府半夜被雷劈掉了半块牌匾,剩下半块牌匾又在开门时碎成几块的事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更有传言说这是上天对右相府的警告,是右相府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右相府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也因此大打折扣。
右相今日上朝更是被左相抓着这事冷嘲热讽了一番。
在朝上受了气的右相回府途中更是听到了沿途百姓的指指点点,一时气得不行。
回到府中,右相便将那开门人大骂了一顿,指责他偷懒开门太晚,若是在那些百姓起床前开门发现牌匾坏了赶紧换上,还会有今天的事吗?
一连几日,右相府的气氛都格外压抑。
休息了数日的云华要回无极宗了。
在云华打算离开右相府的这日,右相府三小姐云霞和右相府四小姐云烟倒是回来了。
看见云霞是独自一人回来,本就心情不好的右相脸色更是暗了几分。
云霞自是知道右相为何脸色不好,在右相发问前便主动请罪了,“父亲,女儿没有办好父亲吩咐的事,还请父亲责罚。”
右相沉着脸看了下方的云霞好几眼,才开口道,“你没见着云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