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也注意到了阵中的异常,颇为急切地朝狄洛询问。
“那些红色的印记,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能有什么含义?不过是那焚心之火的垂死挣扎而已。”
狄洛哼了一声,双腿状似随意地向下一划。那些新出的血色图案便也在蛛网的压迫下,一寸寸溃散开来。
待狄洛解阵完毕,那蛛网又变作一条金线,再次没入了它黑黄的甲壳中。而此刻屋内的温度已经完全降了下来,那焦黑的阵图也随之消失不见。浅黄的木板上,似乎从未出现过任何灼烧的痕迹。
“老头儿,我替你除去了烧毁屋子的隐患,你总得给点报酬吧?”
狄洛掸掸腿,很是脸厚的开口。
“看在你屋里这么穷的份上,我也不要别的了。这一堆雪精鳞片,虽然品质只剩了三分,但拾掇拾掇,还是能勉强值个几百灵石。你若是同意,我可就把它收下了?”
老者原本还有些伤感,但看到它这财迷的模样,终是被逗笑了。
“行行行,我堂堂掌门,就算再穷,也不至于跟你这个小虫子争抢灵石。反正这些旧物看了也是徒增伤怀,你若是有用,就全都拿去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狄洛点点头,抬腿招呼了殷寻。二者很快便将那些散落的鳞片收集起来,装进了前日里新买的储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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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尘埃落定,老者站在收拾一新的房间中央,深深的呼了口气,终于开始将神秘人留下的阵图教给狄洛。
“这套阵法分为攻、防、传、隐、幻、困六卷,每卷共十二个阵图。”
他伸手往空中一拂,六枚通体荧光的玉简虚影便骤然呈现在殷寻和狄洛眼前。
“那人在授我阵图时,说由于族中规矩,担心这东西随意泄露,故而留下了神识禁制。”
老头一边说,一边操纵着虚影缓缓旋转。
“因此我只能将完整的阵图传授于你,并且也仅能传授一次。阿寻可以旁观我们推演布阵,但无法直接接触阵图内容。”
“没关系,我曾听族里的长辈讲过阵法,对那些需要繁复推演的东西原本就不擅长。”
殷寻点点头,很识相地没有强求。
“若是能通过围观,学得一两种用于自保,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
如果这些阵法确实如老头所说的那般精妙,其中又并无传播禁制,她才要怀疑里面很可能暗藏陷阱呢。
“小女娃遇事不贪,这一点还是很难得的。”老头摸了把胡须,面含笑意。
狄洛却撇撇嘴,对他的赞叹不以为然:“哼,她这方面本就欠缺天赋,现在不过是稍有长进,多了点自知之明而已。”
“咳咳,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老头也初步领略了虫子的毒舌,便不再纠缠,转入正题。
“掌门爷爷,”殷寻此时却灵机一动,插嘴问道:“不知这几卷阵法可有深浅递进之分?”
“唔……这倒没有。因为它并不涉及布阵基础,主要是补充了一些珍稀阵图。”
老者愣了一下,显然并不理解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殷寻心下一喜,适时的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既然这阵法如此精妙特殊,一时半会儿恐怕也难以掌握。我尚未引气,而狄洛身形弱小,也没有什么自保手段……
“凭咱俩现在的实力,几乎不会去主动攻击别人。所以爷爷不如先传授我们隐匿和传送的阵法,这样若是不小心遭遇危险,我俩还能藏一藏,避一避,给自己留条小命。”
“嗯,听着倒也有些道理。”老者微微敛眉,转头看向狄洛。“不过我既是受人所托,自然还要看小虫子意下如何。”
狄洛见殷寻不断向它眨眼,当然知道这丫头是想现学现卖。若在平时,它还会因着那句“身形弱小”,不服地与她抬杠。可如今那劫财的事情乃是自己当先提出,对日后的起步也的确重要。狄洛明白,这时候断不能因为一点小性儿拖了后腿。
想通之后,它便抖抖壳子,颇为傲娇的说:“蠢丫头都能有自知之明,本大爷当然更不会盲目找死。那就先学隐匿和传送阵图吧,我倒要领略一下这人类世家的不传之秘,看看到底是他们的阵图精妙,还是我族天赋传承的解阵之术厉害。”
“好,那我便先将这两卷阵图传授于你。接下来再分别讲授其布置时的特殊之处。”
老者五指成爪,于空中轻轻一捻一抛,那刻着传、隐二字的玉简虚影就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一般,化作一道金光,直接钻入了狄洛那黄豆大小的脑袋里。
狄洛看着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玉简,毕竟是重活了一世,倒也并不惊慌。
它凝聚心神,刚大致瞟了两眼,便听那老头说道:“别看我如今窘迫,好歹也曾入化神。这沧海的高阶阵法,十分里也多少见过了七分。”
他捻捻胡须,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老头子之所以认为这阵图极其精妙,除了它能产生的功能类别丰富之外,更多的则是因为恩人将其授于我时,讲述了这卷阵图独特的使用之法。”
“切,不就是图案繁复了点吗?还能让你用出朵花儿来?”
狄洛嘴上不屑,实则却赶紧将脑中的玉简又扫了一遍,可看来看去,除了阵图的纹路多的吓人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凡之处。
“对啊,就是图案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