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雪夜,风菱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久久在帝俊脑海中回荡,他兴许是知道的,知道她对自己有着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知道和说明,毕竟不一样。
当他听到她毫不迟疑的说出,她喜欢他时,帝俊真的一时觉得,活了数万年,第一次感觉到紫府剧烈的颤了一颤,这种感觉,就宛如化生之时,第一眼睁开看到洪荒世界,又如万年冰川猛地被砸裂了个窟窿。
臭丫头!她为何要说出来!
她的一句话化解了帝俊一直以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表情,他居然奇迹般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是红尘才有的声音,她把他拖入了十丈红尘…
慢慢仙途,红尘嚣嚣,并非做神仙的就没有七情六欲,没有情动缘深,只不过如何视之罢了,但这世上就有人没有情动,帝俊没有,对,他原本是没有的。
先前红云说他病了,所以才会动情,那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真的,帝俊修的是无情道,早在他成道之时,他便把自己的情爱之念给封住了,只一心夺得圣位。
他是太阳金乌的化身,由父神盘古的眼睛化成了太阳星,而从太阳星孕育出了他,他从出生那一刻就带着无限荣耀,怀抱河图洛书、混沌钟这两个天生至宝降生,注定要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
而果然,他成就了,他统治了洪荒,建立了天庭,离圣人之位仅一步之遥,甚至可以说当时的他一旦成圣便可与他的老师鸿钧大圣相提并论。
当时,他觉得他根本不需要那可有可无的男女之爱,一开始便封住了自己的情欲。
可是这世间之事,真不可推测,他因为当年巫妖大战深受重伤,封住的七情六欲也因法力的失散,倾泄而出,偏偏这种时候,遇见了风菱。
若硬要打个比方,那可以把帝俊的情思比做一场被堤坝挡住的大水,因为偶然的那一道堤坝的裂缝,导致大水不住地往外奔涌,这是一场近乎于微末的意外。
因而当时,红云问他,为何不曾与风菱表露心意,他说时机不对。
是的,如果他遇见她,是在自己修无情道之前,数万年以前,那他断然会改道途,圣人之位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稀罕。可是,偏偏他与风菱相遇只是那一丝微末意外中的偶然,就失去了时机。
帝俊知道,他动情于她,只不过是自己伤重,有了情这种东西。但,一旦他功力恢复,只要伤好之后,他仍旧会回到那无情飘渺的位置,远离红尘丈外,一心净土再无尘念。
那么他如果现在表白于她,能持续多久?他终有一天会将一切情意给封回大坝那头。无情道从一开始,就无法回头。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红尘内外,一步之遥,这句话说得当真透彻。
所以,与其让风菱对自己抱有希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无情推拒,可是帝俊在这一方面做的不好,他的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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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让这心宽的蠢丫头一头栽进去,而也让自己越发泥足深陷。
风菱的双手还勾在他脖子后劲上,冰凉的手心碰在帝俊的脖颈,传来了一道如玉般的清润,她此刻脑袋还很昏沉,就这么直碌碌的盯着他,似乎有些读不懂此刻帝俊的表情。
风菱迷茫地看着他蹙着眉,紧抿着那道如柳叶般俊美的薄唇,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亦或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这让风菱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她说了什么生僻词,让夫君很难懂,可是自己说的“喜欢他”,真的那么难懂吗?风菱更看不明白了,于是她索性又凑近了一些,近得几乎紧贴着他的鼻尖,一边揣摩着他的表情,一边问到:“你在想什么?”
停了一刻,帝俊的表情明显顿了顿,半响才道:“唔…大概是在想怎么办。”
“大概?”风菱觉得此刻的夫君不大像平常的夫君,平常的那个家伙一直都是什么事都成竹在胸的,什么大道,什么天机,什么政权,他都能一手执掌,搅弄风云,死水都能给他搅活了,他不可能有什么想不明白、努力思考对策的时候。
不过,风菱又觉着此刻的夫君,让人更觉得亲近,这样不知所措的夫君,她也很喜欢,好像可以欺负的样子。
于是,风菱做了个大胆的提议,她眯起了俏丽的眸子,灿若星辰,好奇道:“你是说你也有不知道该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吗?那你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兴许你不会的难题,我会呢。”
果然大胆,她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小丫头片子,就敢说有帝俊不会的,而自己会的事?当真以为帝俊活了万年是白活了不是?
好在,帝俊一点恼怒都没有,他一动不动地,只静静地看着她。
风菱呼出的温热气息荡漾进了帝俊的鼻息之中,一股桂月香味传来,还带着些许酒气,脸上的红润缠在腮畔,弯成月牙的眼睛,显得可爱极了。
她还说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真是笑话,恐怕今晚的话,她到明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半响,风菱见帝俊只看着她,一点回应都没有,又认真的拿糊涂脑袋想了想,锲而不舍地问到:“你怎么不说话?是难以启齿的难题吗?”
终于帝俊这一次回了,他淡淡一笑,纵使在这雪天寒夜里,他呼出的气息也看不见一丝白雾,果然是远离凡尘的大神仙,就算动情也那么高雅无尘,他颔首,缓缓道:“兴许你真的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