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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像是几滴雨水落在了石岩上,传出幽静中的空响,风菱听着水声听了好几日,却一直感觉沉浮在黑暗之中醒不过来,不知睡了多久,神海一直在响着帝俊的声音,可却怎么也摸不到他的面颊。
她明明说过不喜欢他了,可是却在听到他死的消息,这么要命,感觉像是有人伸手到她的肺腑之中,把她的心给抓了出来,狠狠踩塌了一番。
十年了,她竟然现在才知道。
这几日,风菱的意识一直浑沌,直到帝俊的脸颊渐渐变成了雷泽言沾着血渍的脸庞,她才猛然惊醒。
睁开眼睛一看,她正在一处石洞中,睡在石岩之上,头顶滴着几滴洞中湿润而下的水珠,原来迷糊中听到的水声,是来自于此。想来,此地应该是当时和易白虹打了一场的山林附近,风菱突然晕厥,黄二等人就把她扛到山中的某个洞中休息了吧。
正在风菱思量之间,见风菱醒了,包裹成粽子般的豹兄赶紧上前来询问:“风宗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倒地,一睡睡了这么久?”
风菱望着豹兄有些愣神,苍白干涸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沙哑道:“没事,不过急火攻心,我睡了几日了?”
“十日。”
风菱听到豹兄的回答,猛地坐起了身,从石岩上跳了下来,可是她感到脚力松软,根本站立不稳,好在豹兄见状赶紧搀扶了一把,又道:“风宗主莫急,您兄长那里黄大王和鹰兄已经赶过去了,您状态不好,要不再休息一会。”
风菱摆了摆手,她哪里能不着急,如今一耽搁竟耽搁了十日,那不是北族联军已经围城了吗?再加上易白虹是北族联军的军师,他那人心肠歹毒,怎不置雷泽言与死地,虽然雷泽言跟易白虹没有直接的仇恨,间接的仇恨总是有的。
于是,风菱伸手抓过了紫芒长剑,道:“不行,我得赶紧过去,豹兄你们伤势未愈,就好生在此处养着吧。”
说话间,风菱用手掌压了压胸口中的郁火,她此刻不能去想帝俊,想了她就动不了,动不了就救不了雷泽言,她必须什么也不想,也许这样也可以掩盖她听到他不在了的事实。
顿时,石洞之中一阵白光溢起,风菱飞了出去,徒留洞中盛水的石岩,还在因为刚刚风菱卷起的微风荡漾着孤寂的水波。
另一方面,此时安鹿县城下,城外三面被围,抬头望下去,皆是乌压压的人头,只有北面有一道水路,河水极深,且水势奔涌,无法攻破。
因而北族联军围住了西面和南面,而孟国军虽然没有明面上和北族联军沆瀣一气,但似乎很有默契的绕道安鹿县后路的东面,将雷泽军的退路给堵死了。
雷泽军坚守在安鹿县,这一守就守了十几日,原本以为大约第十日便可等到友军从外部包抄敌军,可不想不仅没等到友军,城内的地下水补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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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
这是让雷泽言始料未及的,城内的地下水源自于双研州南麓山脉,不可能会说断绝就能断绝的,此刻城中士兵焦渴难耐,只期望着有一场大雨降临,让他们恢复精力,重展战旗,可天公不作美,别说大雨连阴云都见不到,安鹿县已经在太阳下暴晒了整整七日有余。
没有水源,昨日安鹿县中粮仓又因干燥走水了,一烧烧了半数有余的粮草。
此刻,雷泽言坐镇西面守城,看着脚下云集的敌军,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军中突围出去的修士的回复。
他派了一名修士前往百里之外的边防军驻扎大营催促他们,让他们按计划采用中心开花战术以外围包抄敌军,可是派出去的修士去了三日都不见回来,雷泽言对此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就在这时,雷泽军中一名修士跑到城墙,报告说:“大都督,属下发现城中水源断绝的真相了!”
真相?雷泽言一听,有些吃惊,原本以为水源断绝只是意外,可怎会还有真相一说?他惊愕道:“什么真相?”
“是…是此地地下设过干涸大阵,封住了城中地下水源!”雷泽言闻之猛地一怔,心底一股恶寒袭来,他没有说话,听修士继续说道,“属下也不知为何会有干涸大阵,这不是大司徒所在的华阳派才会的阵法吗?”
是的,这是华阳派的顶尖大阵,而且,雷泽言在听他诉说中,神识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不仅知道这是华阳派的阵法,还知道这阵法何时设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这阵法会用来对付他!
他猛然想起,就在两个月前,他收到过密报,说大司徒派了二十几名修士去了潭州郡,当时听说,他还以为桐和长老奉了天子令秘密进入北族联军的地盘做什么手脚。
当然,雷泽言知道桐和长老的动向并不奇怪,只因雷泽言和桐和长老关系一直不算太好,政见不一,自然也会有手下的人暗中互相关注,跑到他面前嚼舌根,而奇怪的是这大司徒早在两个月前就在安鹿县做了手脚。
那这么说,雷泽军攻打安鹿县被困一事岂不是蓄谋已久了!是桐和长老算计了他!不,或者说是算计了整个雷泽军。
雷泽言没有回应修士的话,他睁大了双眼看着城中快要干渴而死的军士们,又回头望望另一面城下张牙舞爪的北族敌军,他们枕戈待旦,驾着滚油的投石车,宛如要把城内的三万雷泽军吞噬殆尽一般…
突然,城楼上传来了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