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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黄二的称呼,少年的眼中滑过了一丝像是新奇的神色,他眼眸一阖一睁后,微微笑了起来,又是那清澈的眼睛,望着黄二,道:“你说。”
“刚…刚才那个九头狮子是?”
“是我的坐骑。”少年回得毫不犹豫,黄二听得瞪目结舌。
黄二其实并不太确定,那九头狮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干爹——九灵元圣。
因为他并没见过九灵元圣的真身,但是他知道,他干爹的绝招,一声嘶吼可以拉开九幽地狱的大门,而刚才九头狮子的一声嘶吼将一群北军坠入九幽地狱的一幕,实在让黄二不得不怀疑那的确是他干爹。
可是他干爹修为已到金仙境,而面前这个少年顶多就是个地仙级别的,或者就是个半仙,和自己差不多,怎么能驾驭他干爹呢?
而且这会儿,黄二到处找了找,也再也没见到过九头狮子的身影,便问到:“那你的坐骑在哪?我能见见吗?”
少年听到黄二的问题,看了看战场,接着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轻松的念道:“我也找不到了,大约又跑了。他总喜欢逃跑,你若是找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说着,少年就抱着风菱离开了。
少年头顶白冠上的红带在风中飞舞,随着他离开的身影,这一场震人心魄的安鹿县之战终于结束了。
大雪越下越大,洒落在曲江冰层之上,和鲜红的血液汇成了一幅凄美的画卷。
一地散落的旗帜,一地破碎的兵器,还有那数不清的尸首,伴随着雪花,映在僧伽罗军队的瞳孔之中。
僧伽罗国的青蔵禅师带领众僧站在曲江之上,咏诵起了经文,超度着亡灵。
这些士兵有北族人,有九州人,有孟国人,他们来时带着不同的使命,来自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梦,可最终都魂归到了同一个地方,那个名为阎罗的九幽地狱。
风还在猛烈的吹着,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战场上的英魂随着僧伽罗国高僧的唱吟,飞往了遥远的天际,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又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曲江上飞来了秃鹫,秃鹫不断盘旋,似要吞噬下方江面的身躯。
它们飞翔着,只见一只秃鹫嘴里衔着一条红缨,那条红缨仿佛在诉说着不知谁人说的梦幻般的话语:“待此次北伐胜利,班师回朝,本都督给你做媒。”
谁还记得,那一日,食野谷中,篝火灼灼,酒香满溢,一名士兵似乎在听到这一声后,开始想象自己娶亲生子的未来,而此时,尸横遍地的江面之上,做媒的人不见了,也许那名士兵也留在了此地,覆盖在了白雪之下。
不过,这应该是他最好的归宿,只愿来世生在那太平盛世,不要再离家从军,不要再回到这样的乱世之中。
吴小俊的军队离开了潭州郡境内,一群哀兵走在山谷林间,偶尔听到山中猿啼,阵阵催泪,他们这一战失去了战友,失去了兄弟,在离安鹿县越来越远后,一人的抽泣声带起了所有人的哭声,嚎啕大哭。
听到将士们的哭声,吴小俊牵着受伤的战马,想起了雷泽言的话:“战场不可能没有伤亡,唯一能断绝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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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的法子,只有结束战争。”
吴小俊扶住了一块岩石,脚下一松,嘴唇开始不断的颤抖,终于越颤越凶,最终一直忍住的眼泪,倏然落下,拳头捶打着岩石:“…奉珏…”
良久,跟随吴小俊身旁的副帅见状,忙拉扯住吴小俊发抖的肩膀,劝道:“大帅,此刻还没到松懈的时候,我知道您悲伤,但是京城那边…”
吴小俊闻之,仰天长吸了口气,对,雷泽家是雷泽言留下的牵挂,他是雷泽言的兄弟,雷泽言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有雷泽言的牵挂,有风菱的托付,他就不能放松。
在镇东军的眼泪下,吴小俊继续率兵前行,他要赶回富阳城,去阻止天子的杀戮…
十天之后,雷泽言战死的消息传到了京城,朝中上下朝野动荡,而同一时刻还有另一则消息传来,消息来自京城内部,据一家士族告发,雷泽家和张宗正家暗通孟国,图谋兵变。
一时之间,京城谣言四起,都说如此勇猛的雷泽军兵败一定事出有因,很可能是雷泽言因为暗通孟国,想要扶持孟国,因而消极带兵,导致这场战役由惨痛收尾。
当然还有一种极小的声音,在说,也许这一回真是雷泽言出现了战略失误,与暗通孟国并无关系。
但是无论如何,雷泽言兵败,还折损了如此多的将士,是不争的事实,他无论有没有暗通孟国,他的罪也不可饶恕。只是他已经战死在安鹿县,无法定他本人之罪,但是一人之罪牵连全族。
第十一日,在天子的震怒下,雷泽言被判夷三族,雷泽家五百八十一人全部获罪。
第十二日,京城外传来了一个消息,从西北方赶来了一组军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
消息传来,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不过这样的不安在第十三日后,渐渐的安定下来,因为京城百姓得知,原来屯军城外的是镇东军。
有消息称,这一回镇东军和北族联军打了一天一夜,在仅仅只有北军一半的人力下,把北族联军打得损失了一半的兵力,北军近半年之内竟难以重整旗鼓,因而镇东军成了最近九州最炙手可热的军队。
因此百姓猜测,镇东军一定是回来领赏的。
但天子知道,吴小俊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