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之后,风菱向吴小俊讨教了道门大会的时辰,便暂且道别,回客房歇息去了。
这道门大会定于后日巳时,还有两天,好在风菱达到夜郎城较早,还有空房,要换作明日,恐怕连入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当然风菱表面上回去歇息,其实一刻也没消停过,她先把之前抢来的吴小俊某师兄或师弟的阵法书中所记载的文字给全全背了下来,然后一把火毁灭了证据。
接着心满意足地拿出从黄狮精处“抢”来乾坤袋,将她最近收集的宝贝一股脑给全部放了出来。
而这一放把风菱自己都吓了一跳,竟然满袋的宝贝堆起来,堆满了一个床榻。
望着琳琅满目的宝贝,有丹药、有兵器、有赏玩、有书籍…风菱不由对自己好好埋怨了一番,都怪自己平日里见宝就收,也不细看,弄成现在这般,次的、仿的都有,可真没品味,浪费了乾坤袋的空间不是。
好在,过两天是道门大会,那些看不上眼的,一般品质的就待那时候赶紧出手好了。
于是风菱开始了她的宝贝分类大计,将功法书籍归为一类,这种东西不太好出手,毕竟是出自各门各派的典籍,虽然她是从妖怪手里拿来的,但保不准是妖怪去人家道门中偷的,是属于失窃品,风菱可不想被各家门派追杀。
特别那些著着六合派、太玄门、大九宫、华阳派这四家的功法典籍,风菱哪敢拿出去卖。毕竟这四家可是风菱一入道门就听说过的四大名门,可不好惹。因而典籍之类的就算了,等她什么时候出乎意料的闲了,再拿来一一学习吧。
至于,兵器,风菱挑了些不起眼的,看起来长相不出众的摆到了一旁,准备贩卖;还有,赏玩,像夜明珠、字画之类的,待到大会全部出手了;最后,丹药,风菱觉着除非特别难取材的都可以卖,但如今她对炼丹一窍不通,根本分不出好坏,只有先带上,等大会之日观摩观摩,再定丹品。
经风菱一捣腾,差不多便就入夜了。
今夜,难得找了家好客栈,风菱可以好好歇息。
她将分类好的宝贝打包装回了乾坤袋中,随手捏了一个法诀,化出了一张下榻,这是风菱如今最厉害的法术,变床!
当然这法术就是那位喜欢折腾她,有着恶趣味的“守护神”教的,也是他唯一指导过的。
而这指导她变床的原因在于,帝俊说了,若是每日都让他来化出小榻供风菱入睡的话,会累着他老人家,于是就把变床的法门交给了风菱,让她每天自觉化出一张小榻入睡。
今日帝俊不在,风菱依旧化出了那张小榻,心里别提有多糟心了,她其实不想睡小榻,特别看着眼前那珠帘绣幕,鹅绒软褥,青缎引枕勾勒的床铺,再对比那个挨着窗边孤零零的卧榻,风菱很绝望。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帝俊临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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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留书,书中正经交代没有几句,偏偏特意、反复说了,若风菱不睡小榻,会遭天谴之类乱七八糟的事。
风菱想到那封留书,不由面色一沉,用小拳头锤起小榻泄愤,一面锤一面冲榻面做着鬼脸:“你当我三岁小孩好糊弄啊!真不知道戏弄我有什么有趣的!我今晚就把它搁在这儿不睡!看你能把我怎么招?反正你也不知道!”
一顿咒怨泄完,风菱浑身轻松,呵呵一笑,就站起身来,往柔软舒适的软塌上走去,一面走,一面哼着“小曲”,对小榻道,“我就不睡,就不睡!你来打我呀,哼!”
可见,风菱对一张床都有如此多的怨气,那她对帝俊就是积怨成霾啊。
可是纵使再怨,风菱还是在坐上软塌,褪掉长靴后,心中忐忑起来,眯起了眼,又一阵自言自语:“他会不会在那上面施了法术之类的,只要我不睡,他就会知道…”
其实,倒不用帝俊在那小床之上施展法术,只要他晃一晃脚踝上的镯子,那风菱在这里骂的什么他都能听见。
此时,风菱不知,偏巧帝俊就动了动镯子,在某处听完她一顿咒骂后又心虚的表演,挑了挑眉,唇角勾出了他那习惯性的似笑非笑。
而这一面的风菱可没他如此轻松,她越想越紧张,最终还是爬下了金纱帐幔包裹的香榻,走到那可怜巴巴的小床旁,想挪动小榻的位置,将小榻移到大床旁,她心中的小聪明为自己出了一个妙计。
那就是如果夫君道人真的知道了她今晚睡的是软床,问起的话,那她可以狡辩说:“哦,我把小榻与软床搁在了一起,谁知道自己睡太熟,滚着滚着就滚上软塌了。”
可风菱没想到,这一小算盘还是失算了,当她挪动小榻之时才发现,床榻的位置是固定的,怎么搬也无法挪动一二。
这事让她有些愕然,而再仔细瞧了瞧,风菱突然发现,以这个位置望月的话,乃是最佳清晰的观月点。
风菱理了理道理,冒出了一个惊人的念想:难道…夫君他是刻意选了个最能吸食月光精华的位置,让她入睡中不断提升?所以才连人都不在这里,还让她睡这小榻?
因为,她虽最近喜好上抢夺丹药滋养大补、提升修为,但实则仍依靠吸食月光精华炼体集气,而她睡觉之时虽未运转真元、打坐练气,不过却每日醒来都觉灵台清明、神清气爽,仿佛修为又有微微增长…
风起,摇动着窗檐上挂着的藕荷色沙衾,浓浓的秋意微风穿透窗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