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裘污看着跑向风菱的雷泽军,甚至还有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妄自尊称风菱为主的快狼营的战士,心中却没有恼怒,反而像是石头落地了一般,浑身轻松。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他身后伸来,扶住他的胳膊,将他给架了起来,托在了肩上。
裘污低头看去,正是旸晔的身影,他一面扶起裘污,一面面红着别过脸去,嘟囔道:“我…我才不是关心你呢,我…只是看你腿脚不灵便,出于大慈大悲的情怀。”
裘污闻之,心领神会地微微笑了起来:“嗯。那拜托你把我送到大都督那儿去,我与大都督有话要说。”
“哦。”旸晔仍旧不肯转过头来看裘污满足的笑脸,仍旧别着头,将裘污抗了过去。
头顶的阳光洒了下来,短短几丈的距离,偶有听到这父子俩尴尬的话题:
“我还不知你叫什么?”
“阿娘给我取名叫‘旸晔’。”
“旸晔…好名字。”
“…”
说话间,裘污来到了风菱的附近,此刻青玉和陈兵,以及一众将士正围着风菱打转,其中青玉正热血沸腾地赞美着:“娘娘最后那一招实在太俊了!什么时候教教我?”
而与青玉相反,陈兵又泪流不停,感动道:“真是太欣慕主上的那句‘你敢动本督的人’了!呜…可恶!我没哭!”
听着雷泽军人的你一句我一句,裘污有些明白安虎的话了,雷泽军深爱着风菱,正如风菱深爱着他们一样,风菱所谓的她的人,裘污想应当是旸晔,又可能是安虎。
对了,也许就是安虎,虽然安虎某种程度上背叛了风菱,可是对风菱而言,既然进了雷泽军,如何处置是她的事,由不得别人做主,那么谁要动了雷泽军的人,她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这时,裘污看到了风菱身后还在流血的后肩,那伤应该是大护法招出的骷髅头造成的,虽说伤不了性命,但都皮开肉绽了,想必很是疼痛,而再看看风菱的面容,半点因疼痛皱眉的神情都没有,裘污不由感叹道:“没想到大都督竟然如此血性坚韧,如此大的伤口都毫不在乎。”
听到裘污的感叹,旸晔愣了愣,顺着裘污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风菱脊背上的偌大伤痕,然,却是汗颜地脱口而出道:“阿爹委实想多了,师父不过没有痛感罢了,压根不知道身后有伤。”
说完,旸晔冲着风菱一声大喊:“师父!您再不止一止后背的伤,恐怕得失血过多而死了!”
话音一落,风菱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回头过忙看了看自己后肩,一阵血晕,叫唤道:“哎哟!痛!”
痛个鬼啊!青玉和陈兵面对风菱的大题小作,皆停住了褒赞她的心思,因为若是他们所料没错,风菱一定会借此机会无病呻吟地撒娇。
而果然,风菱转向了青玉,任性道:“青玉,我疼,头晕,回去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推荐阅读:
的路,你背我。”
青玉不由叹了口气,白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陈兵,纵使知道风菱借故撒娇,也无可奈何,谁叫风菱是他们任性的主上呢,她也只得点头地弯下身来:“是。”
风菱见状莞尔一笑,完全脱去了先前对战大护法时的一本正经,往青玉背上就准备跳上去,而未等她爬到青玉背上,就听到了裘污的喊声:“大都督。”
裘污的声音极其洪亮,而在他这一声喊出口后,欢呼的快狼营都停了下来,通通看向了裘污,等待着裘污的动作。
只见裘污让旸晔将他放开,用碎骨的膝盖磕在了地面上,脑袋也磕了下去。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裘污的骨头无法支撑着而下跪,这一跪是真心实意的,风菱没有任何阻止的举动,她静静地附在青玉背上,甚至连前去搀扶作为此刻残疾人的裘污的想法都没有。
风菱知人,她知道作为裘污这样的大将,是有他自己的自尊的,而作为她这样的主公也有她的气质,所以两人这样的说话方式刚刚好。
很快,在裘污跪下之后,快狼营的所有士兵都跪了下来,头良久地磕在地上,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沉默了五息之后,裘污猛地抬起头来,已经泪湿脸庞,恳切道:“裘污代快狼营谢大都督的救命之恩。”
听到裘污的感谢,风菱似乎对此并不满意,她不知是不是刻意,竟难得在脸上浮现出了蹙眉的神情,冷硬道:“别误会,我出手只不过是因为个人恩怨,是为了雷泽军,不是为了作为敌军的你们。你还是捡要紧的话与我说吧,别说废话。”
“要紧的话?”裘污被风菱生冷的话给呛得一愣,有些不甚明白,不解道。
不过在风菱的下一句话中,他就明白了,风菱要的感激不是一句话,她可是最会占便宜的人,一句话都买不来她的出手相助,只听风菱淡淡道:“要紧的话就是…你该唤我什么?娘娘,主上这两者随你选。”
听到风菱言简意赅的提议,裘污明白了,御妖宗的人唤风菱“娘娘”,雷泽军的人唤她“主上”,不管是哪一方,他们都是风菱的人,那自己不管选哪一种叫法,这一生一世都跟定风菱了…她压根不想听道歉或道谢之类的废话。
念及此处,裘污再次将头狠狠磕在了地面之上,一字一句大声哭泣道:“是!主上!”
人与人的邂逅就是如此奇妙,也许上一瞬还是敌人,而下一瞬却因为一个共同的念头而相知相交,不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