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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诏城与北国的景色全然不同,虽然在二十多年前被毁坏了房屋,但经过一个月的修葺后,又恢复了当年的面貌。
北诏城中多生长着枫树,一直绵延到城西后山,后山之上的山冢此时因为枫树被染上了一片漫山的鲜红,山冢附近曾经蹲放城隍庙的庙宇是一座楠木搭建的一层楼阁,建在矮山之中,被红叶包裹着。
楼阁之中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之上设有木栏,木栏一侧是阁楼,而另一侧则是山谷,山谷中冒出的枫树伸张进了走廊之中。
风菱在问完裘污之后,未等裘污回答,就走到了走廊之上,扶着木栏,往山谷中看去。
秋日的风吹得风菱闭上了眼睛,很是舒服地享受着,一点也不设防,裘污见状很是不解,按理风菱应当很生气,明明都那样问他了,却此刻像是并没有任何猜忌一般。
然而纵使如此,裘污也不敢懈怠,忙躬身解释道:“主上见谅,非裘污有不认可主上的心思,自裘污尾随主上后,裘污便再无二心,只是裘污不大赞同主上此时称王。”
风菱从身旁攀近走廊的枫树枝桠上取下了一片红叶拿在手上,把玩着,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漫不经心道:“哦,为何?”
裘污闻之,稍稍抬起了头,看着风菱似乎是闲谈般的问话,心底绷着的弦不知不觉松了一分。
于是裘污坦然应道:“因为遗弃大陆之上,虽然如今属北国势力最大,但所行文礼,纵使是野蛮的妖族也行九州制法,若是非出身正统,无文书宣告,只怕主上的王位难得世间认可,对日后争霸不利。方如,陈国陈昭之类,自立为公,却连北国的妖族也是最瞧不起他。”
风菱点了点头,继续把玩着枫叶,又问到:“那若我想自立为王,裘污将军觉得应当如何行事?”
裘污没有思虑,立即作答道:“借如今王者之口去昭告天下,让他称您为王,与他并肩而立。”
裘污的建议,其实在他听到几位将军都要推风菱称王时,便早已想好,故而此刻并没有做多余的思考,便一口答到。
而他的建议中所提的王者无疑有三,第一北国的王,第二九州的王,第三僧伽罗国。因此,说着,裘污即刻补充道:“北国与雷泽是死敌,没有和解一说,故而不可能借北国之口,九州与雷泽是仇敌,就算对方被雷泽妥协,想来主上也不愿借九州之口,所以只有考虑僧伽罗。”
风菱听完裘污的建议,将头抬了起来,盯着山谷的色彩,红绿相间,静谧如画,不知不觉山上下起了秋雨,细雨蒙蒙,将红绿的色泽又加了一层灰白。
“僧伽罗吗?”说来,僧伽罗与雷泽的确算不上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两方势力,但是雷泽从僧伽罗的地界跑了出来,且还在走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僧伽罗,想必僧伽罗对雷泽谈不上恨,怒总是有的。
不过好在,聪明的当权者都知道趋利避害,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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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深仇大恨,不是两种完全相悖的立场,就不存在永远的敌人,要是有足够的利益,想来僧伽罗不会拒绝雷泽。
想到这里,风菱点个头:“唔…这事容我好好筹划筹划,先谈到这里吧。”
裘污知趣地躬身再揖了一礼,既然该谈的事谈完了,他便没有打扰风菱的习惯,准备离开:“那属下告退。”
话音一落,风菱却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似乎并没有让裘污离开的打算,直接说到:“这事是谈完了,我却还有另一个问题。”
裘污倒退的脚步一停,继续又保持着礼节道:“主上请说。”
风菱见状,眼中滑过了一丝明亮的笑意,又将手中的枫叶抬起来把玩道:“裘污将军既然有如此的想法,刚刚为何还要附和诸位将军?你的想法很好,我也很受用。”
“当!”阁楼上有一支铜钟,被雨打得清脆的响了一声,裘污一顿,相比刚才,竟吞吐地不知如何作答了,他许是想过风菱会问关于他不支持她称王的事,但未想过风菱还管他心底的闲事。
可是当裘污抬头时,看到的是风菱看起来求知般真挚的眼神,终于支吾地应道:“因…因为属下不够格…属下怎能反对诸位将军的建议,属下…可是败军之将,又伤害过主上,如今承主上抬爱,已经知足了,不敢提出反驳的意见,当然若是主上有要求,属下在所不辞,可是谏臣的职责属下不配…”
“是负罪感吗?所以裘污将军觉得自己与其他将军不同,他们可以与我玩笑,你却不能。”风菱没有转头看向裘污,只如此理解道。
裘污点了点头,他的确如此想,他是个投诚的敌军将领,如何与风菱谈笑,自来到雷泽军之后,裘污一直小心翼翼的不与任何人冲突,他觉得这样就好,可是却在此刻被风菱一语点破了,只听风菱继续道:
“裘污将军这是还没将自己当作雷泽人呢…那我与将军讲个故事吧,那故事叫‘负荆请罪’。”
说着,风菱就将被僧伽罗国所救之后到翻越雪山到达同乐城月儿弯之后的故事大致像讲故事一般告诉了裘污。
这个故事是关于四位将军如何不信任风菱,到如今和风菱风雨同舟的事,那四位将军曾经也让风菱受伤,而且相比裘污,他们伤的可是她的心。
裘污听完,良久不知如何应对,而就在这时,他看到风菱抬起了头来,将掌中的枫叶吹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