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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簌…”
夜里的雨,伴随着四更天的寂静,不停地滴落着。
在御妖宗内最高处的一片山地上,有一块圆润若两个人大小的石头,风菱靠在石头上,头顶的雨正正掉在她的面颊之上,通过她嫩白的皮肤滚落而下。
一滴又一滴,风菱的睫毛就好像一排帘幕,挂满了珠串,她闭着眼,仿佛听不到落雨的声音,脑海中只有不断闪过的记忆。
这打在脸上的雨就好像当初滴在她脸上颦娉的血一般,冰冷刺骨,可心底却好似火烧,正如当初看到吴小俊寄来的信件时,看到雷泽家被火烧毁时,那般燥热。
良久,雨停了,破空而出的白昼在山地的竹林间,扫去了蒸腾的雾霭,风菱终于动了动,从石面上坐了起来,浑身湿透地盘膝仰头,用明亮的眸子盯着那快要冉冉升起日轮的天际,沉静着眉梢,勾勒出一抹笑意,说了一句:
“是该让它过去了。”
此时,御妖宗的别院内,还燃着快要烧尽的烛火,日出时分视线最差,因而若是没有灯光,单凭屋外的晨曦很难看清事物。
何中等人皆没熄灯入睡,经过了半个多月的逃亡,虽说今日可以安心一些了,但记挂着吴小俊的安危,他们又如何能轻松入睡。
御妖宗的仙府极大,在原本灵湖的基础上,又在周围的小湖泊之上建造了许多居住的阁楼供弟子及来客使用。
每栋阁楼三层,皆是红木搭建,红色的外墙,玄黑的漆面给这些阁楼染上了一层肃穆又雅致的格调,而这些鳞次栉比的阁楼将主仙府包裹在最里层,构成了整个御妖宗。
至于如何在这些阁楼及主仙府中穿梭,靠的是每栋阁楼二楼的楼台,这些阁楼之上都有偌大的楼台,楼台没有栅栏,只有一条木制的桥梁,桥梁将相距至少四丈的两栋或者三栋阁楼连接在了一起。
而相反的,每栋阁楼一层都没有大门,因而要进入各间阁楼只有从御妖宗主仙府的正门进入之后,再从主仙府八面的阁楼中进入各个副楼。
这是仿造的北国碉楼结构,不仅加强了楼宇之间的安全性,且还具有一定的美观价值。
何中站在一栋阁楼上,看着湖中倒映着的,桥梁连接的几栋美轮美奂的阁楼,不由感叹道:“若不是小主人,老夫恐怕这一辈子都想不到在乱世之中还有一处如此绝艳的仙境。”
说话间,便见何中有露出了眉头紧蹙的模样,易白芷在一旁见状,便就劝道:“何叔不用太多担心,小俊一向福满,定能逢凶化吉,何况宗主娘娘也一定会救出他的。”
提到此处,何中不由得看向易白芷,不过却没抬头直视,应了声:“是。”
在何中眼中易白芷虽是易家子女,而吴家与易家一直敌对,但他却只是把易白芷当作小丫头,与吴小俊一同长大的姑娘,因而对易白芷也是较为尊重的。
如此一来,主在上,臣在下,君臣之礼不可废,便不能抬头盯着易白芷看。
易白芷见何中如此拘礼,他两手合于胸前,而头也低于两手之间,于是赶紧扶起何中道:“何叔何必如此?如今易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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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我也算不上易家人,我如今名白芷,只是雷泽军中的军医官,何叔还是当我是晚辈看待好些。”
跟随风菱久了,最大的好处就是察言观色,虽说这样的能力也有高有低,不过相比常人,普通的眼力劲还是有的。
易白芷这一年来,随风菱风里雨里的走,再生在温室中,也不像先前那般稚嫩不明事理了,如今官腔也说得头头是道。
何中闻之微微一愣,吃惊之下,不免抬起头来打量起易白芷,想称赞一二,却又觉得不大妥当,而就在有些尴尬之际,同在一旁没有休息的黄四明插嘴道:“姑娘,你说你是雷泽军的军医?那你为何会在此处?雷泽军莫不是也在此?”
对了,黄四明等人奉吴小俊之命来御妖宗寻风菱,却并不知风菱与雷泽军的关系。
这会儿听黄四明如此问,不明所以的易白芷也莫名其妙道:“我自然在是随军在此啊,这里是雷泽的地盘,雷泽军也在此地,不过在稍远的城中大营罢了,如今也不是战时,军士们多数在北诏城耕地种田。御妖宗原本就在雷泽的地界内,是雷泽的仙府呀。”
啊?黄四明对此更加摸不着头脑,连同何中也大吃了一惊,这才想起风菱刚才的话语中有提到雷泽的字样。
那这么说来可了不得了,只闻黄四明又惊又喜道:“哎呀呀!没想到,这里是雷泽的地界啊?我可听闻那雷泽玥在北国之地肆虐了一番,弄得北国鸡飞狗跳,一大军力全归降于他!带领雷泽军如入无人之境,军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对吧?何大人。”
由黄四明的话来看,雷泽军的声名也差不了御妖宗的名声一头,只是外界传闻的雷泽军相比御妖宗却更令人闻风丧胆,甚至有些较为极端的说法,御妖宗是天神降临,雷泽军是恶鬼投生。
不过总的来说,雷泽军的名号已经遍及了各国,甚至连黄四明这样不喜看书闻政之人都有听说。
而待他向何中求证时,何中也点了点头:“的确没想到,都说雷泽军是地府归来的亡魂之军,神鬼莫测,不知何时会出现,又不知何时会散去,前些天还听路上人道,雷泽军在两个月前又再次消失,恐正在酝酿一件大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