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说的正是风菱心中所想,虽然她没有开口让吴小俊与他前去参加道门大会,但是由于太一早就提出了要让她来做北伐盟主的事,那么她不难猜到,一旦道门大会开始,太一与吴小俊都会出来支持她,替她摆平各方势力。
毕竟箭在弦上了,她一不小心死了不要紧,万一联盟崩了,吴国、殷国的棋都下不下去了。
还真是坦然的威胁!她的翅膀长得比太一预料中的快得多,然而他能有什么办法,利用了风菱这么久,她携私报复利用他一回,也是情理之中。
太一无奈一笑,似乎在自言自语道:“…虽然感觉被她利用了一场,但本君好像还真没有别的选择了,既然一开始宠着她,就得宠到底,接受她任何一次无法无天的任性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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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各方势力紧随着吴国的表态,也做出了反应,同意了闵殇的提议,休兵暂时言和,派出了各国修士,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连僧国与孟国的战役也停息了。
按理说,道门大会与僧国无关,僧国中多是佛门弟子,可是僧国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在胜利当头停止了对孟国的兵事布局,还主动请缨作客道门大会,有道理云,十二年前僧国也曾派人观礼了道门大会,故而这一回作为友人,理应参加。
就这样,道门大会的筹备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同一时刻,九州富阳城中,经过了近半月的政治争斗,许文昌屡次三番被天子驳回意见,心境越发着急起来,且最近总有人上书弹劾许文昌霸占私田,中饱私囊,甚至残害朝中大臣的奏折,虽然闵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处理,但消息却走漏道了许文昌耳中,让他越发坐立不安。
一日,许文昌进宫拜见王后娘娘,在王后宫中,坐在金漆朱丹的偏殿里,望着王后脸色近日不大好,倦色俱浓,心下更是不满了许多,冷哼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就这样还指望得到圣上眷顾?如今闵殇那小儿被雷泽卿迷得神魂颠倒,你呢?就在这里哭、哭、哭。”
王后听到许文昌的责骂,原本没哭的都被骂哭了,拿起手绢,声泪俱下:“父亲…我有什么法子,那小妖精在雷泽家没没落之前就宠冠六宫,就算雷泽家废了,陛下也对她留有余情,我拿什么与她争…现如今她装病,装弱,博得陛下同情,绊住了陛下的脚跟,我还能怎么办?”
王后的哭诉落进许文昌的耳朵,一方面他怨王后没出息,但另一方面也不由得给许文昌提了个醒,天子对他们许家已经没有先前的耐心了。
原本天子一直也不大喜欢自己这个闺女,但先前为了捧着许家,自然要装出很恩爱的样子,对于王后对雷泽卿的刁难也是视而不见。
可是如今天子连装都懒得装,半月来连王后的面都没见过,恐怕稍不留意就要动他许家了。
想到这里,许文昌皱起了眉,瞪了王后一眼,止住了王后的哭声,阴沉地小声道:“既然闵殇无情,就休怪老夫无意了。”
说话间,许文昌眸中闪过了一丝狠戾,像是在战场上撕杀,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神色。
王后见状,似乎明白了许文昌此时的想法,忙阻断道:“父亲…您想做什么?您可别乱来啊,天子好歹是天子!是女儿的夫君啊!”
王后的话,让许文昌露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脸色,怒道:“呸!若是哪一天他要剖你心送给那雷泽家的狐狸精,你也还当他是你夫君?史书记载,商纣王当年独宠妲己,剜了姜王后的双眼,你也想试试?”
听到许文昌的故事,王后打了个冷颤,她当初刁难雷泽卿的场景,历历在目,想来雷泽卿如今复宠自然不会放过她,若是闵殇真铁了心要置许家入死地,绝不会对她留情,到时候恐怕真应了雷泽卿之前的诅咒,她的结局只有以发覆面、口含米糠。
王后噤住了声,不敢再做劝告,将目光投到许文昌身上,弱弱问到:“父亲想如何做?”
见王后不再劝阻,许文昌的语气稍稍有了点和缓的迹象,叹息了一声道:“为父也晓得你舍不得,可是最近天子已经在查处私田的问题,早晚得发现为父占用了王家良田,事发只是早晚,所以为父决定起事,这天子不是想要召开道门大会吗?为父就在那天举兵攻占王城,包围道门大会会场。”
道门大会定在富阳附近的灵芝山上,因现在战乱频发,能找到的剧集上万名修士的地方也只有灵芝山了,且天子届时需要莅临现场,若离富阳太远,实在不安全,故而思来想去,天子将道门大会的地点定在了华阳派仙府所在的主山。
王后黯黯地点了个头,虽然心中还有忐忑,但是在性命攸关面前,她还是选择保命,于是道:“那父亲想要女儿做点什么?”
许文昌既然早就打定主意,今日前来便不可能只是絮叨家常,立即说出了意图道:“虽然为父手握二十万兵马,但是若这些人得知为父想要起兵造反,并不一定跟随,因而为父需要闵殇的虎符,以清君侧的名义,攻打灵芝山,诛杀桐和,顺道将闵殇…”
说着,许文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便没有再多说,只见王后猛地一哆嗦,似乎身子都随之僵硬起来,半响之后,才软软地应了个“好”字。
无疑,许文昌是要让王后去偷虎符,做成拓本,以备调兵之用了…
半日之后,天子寝宫附近的一处名为水仙宫的地方,一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