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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那枝桠在风菱掌心中越来越小,小到只有方寸大小,飞了起来,落到了她的额头之上,镶嵌了进去,画出了一点额心钿。看样子,她是把自己的本命灵根炼化了,放入了自己的紫府之中。
随后,风菱抬起手,半空举着,两手在空中作画,画出了一轮罗盘的形状,即刻,她盘膝而坐,口中振振有词,手中挪动着罗盘的方位。
须臾,罗盘正对着窗口,往天上放出了一道月光,星辰移动…
天上的月光大放异彩,与风菱指尖的符状罗盘遥相呼应,擎起了一道偌大的光柱,将整间暗室吞没在月白色的清光中,人也好似来到了万众星辰之上。
风菱端坐其中,下方空悬,头顶无物,好像她变成了那一轮圆月,被星星点点的光芒围绕着,口中念道:“日月如梭,阴度金虚,己亥双独,逆转乾坤,天地全息,百花凋敝,乃太阴之天,万物反调,助吾开启阴阳扭转大阵…”
话音未落,只见风菱四周的黑幕变成旋转的漩涡,好似有人在转动着染布一般,那黑幕之上似乎有景色变幻,时而露出了春夏秋冬的模样,似乎时间真的在改变了,真的在按照风菱预想,回到一月前,准备建议道门大会之时…
就在此时,突然间,风菱摆动的手腕上出现了一支白嫩的细手,骤然拉住了她的手,问到:“唉!雷泽玥你在做什么?”
什么?!她怎么会忘了还有“红辣椒”在呢!
对了,风菱先前去紫霄宫去得急,便忘了松开绑着红柠的绳子,而回来之后,一心想着先前向天道许的宏愿,心下黯然,便也就忘了红柠的存在。
没想到自己作法时,一不留神把红柠给牵扯进来了!
完了!破功了…
风菱一愣,可阵法已然启动,只在瞬息间,那旋转的漩涡把两人都吸了进去,徒留下风菱的一声疑问带着感叹的语句:“失败了?”
半个时辰后,桐和厢房中,东琰接到了门下弟子的报告,捏了捏眉心,似乎很是想不通地反问道:“你说什么?她从厢房中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四周都是禁制,她怎么可能跑掉?”
“是的,弟子就一眨眼的功夫,看了一眼月亮,她和那个僧国女王就都不见了。”
僧国女王和雷泽女君同时消失了?呵,连地上都设有灵符,她就算钻地也钻不出去,还能消失了?一定有什么古怪。东琰想了想,问到:“在此之前,她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举动?”
“先是有两名妖族来看过她,再之后她与弟子要了几柱香,说是今日是亡兄的祭日,要祭拜一二,弟子就拿给她了…”
“愚蠢!”话音未落,东琰眼中泛起了一阵冰冷的寒意,伸手一挥,一道黑气从他手中飞了出来,弹向了汇报的弟子,只见那弟子瞬间变成了一具黑色的枯骨,下手之狠、不留余地。
一旁的桐和看着自己的弟子瞬间毙命,难免有些不快,但是并没有质问,反而让身旁弟子清理了这堆骸骨,像一滩污秽一样处理了。
随后,桐和才问到:“为何您会如此执着于御妖宗宗主?她纵使真跑出来了,与僧国女王沆瀣一气,事到如今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你懂什么!”
在厢房中,东琰身上的戾气不加掩盖,光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恐惧。
不过虽是东琰与帝俊一样的面容,若此时风菱在场定能判别两人的不同,因为帝俊纵使在如何恼怒的情况下,也收敛着情绪,仿佛一切都从容不迫,而他则多了份轻狂,那种仿佛来自地狱中烈火缠绕得灼灼。
东琰起身,往屋外走去,似是准备前往练兵场,只是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抬头盯着漆黑的夜幕,吩咐道:“去找人把先前与她交谈过的那两名妖族给本座带来。”
视线之下,夜幕将月光给遮蔽了,什么也看不见,东琰咬着牙关,一想到桐和的疑问,就恨得浑身如有噬骨之蚁盘桓,疼痛难耐,直道,雷泽玥你当真忘记了对本座的允诺…
***
天光初凉,晨曦微薄,一声鸡鸣传进了风菱的耳朵,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掌,摸了摸清澈的薄雾,从潮湿的地面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空旷的四周。
看样子,此处并非暗室,亦非灵芝山上的奇景,所以,她这是出来了?她成功了?回到了一个月前?
风菱松了口气,还以为红柠的打扰导致阵法失败,那她可是白折腾了。
只是…风菱斜睨了一眼地上睡着的红柠,怎么把这烦人精给一块带来了!
也罢,带就带上吧,大不了给她捆住,待到一个月后,再返还给僧国,如今她所要做之事,便是阻止桐和向天子进言,防止道门大会的召开,并赶紧回到雷泽军中,再做商量。
不过…她这是到了哪?风菱第一次使用斗转星移,又是她自己发明的法术,自然也会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譬如她回到过去后,掉在了何处?会不会掉得离雷泽太远,甚至直接掉到了北国的老巢…
就在这时,红柠醒了,万分懵懂地望着风菱,重复着昨晚的话:“你到底做了什么法术?这是何地?为何我俩从暗室里出来了。”
风菱没功夫与红柠多说,只道:“怎的,难不成你还想被困在暗室中?出现在此地岂不很好,至于此地是何处,抓个人问问不就行了。”
说完,风菱立即祭动起了神念,一念百里,这一看倒是惊讶了一瞬,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