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来,帝俊不在之事大约如此。
话说回来,此时,在客栈的温雅客房之中,烛光点点,微风絮絮,帝俊杵着头,一阵清风扬起了他墨黑未绾的长发。
风菱猜得没错,帝俊的确与人打架去了,可是帝俊没想到,他面上那细微的变化,竟然并风菱给看了出来。
其实现在细想起来,与鲲鹏做过一场后,帝俊脸色其实挺好的,而造成他脸色有那么一点细微的白,完全是风菱的锅,这锅可不该鲲鹏来背。
帝俊可记着,他与鲲鹏斗完法,的确伤了真元没错,但完全没有到那吐血的地步,可不想刚一疗伤,脚踝上镯子就响了,导致他突然一下气血攻心,竟迫出了一丝真血。
而白泽那时候还居然问他,他怎么了?当时把他问得很诧异、很意外、很奇怪。帝俊当时也想问怎么了?当然不是问自己吐血是怎么了,只是想问的是,自己因为小风有危险而乱了心神是怎么了?
念及此处,帝俊又再次蹙了蹙眉,他一向是个实用主义,与未来目的无关的意外发展,他一直觉着没有深究的必要。
但…帝俊回过神,将杵着下腮的手放下,耷在药碗旁,药渣还有残留,药碗中还有若有若无的热气,他眯起眼盯着药碗,淡淡一抬手将药渣一抹而消。
此时,风菱已经睡熟,因为药效的发力,她这几日来受到的损伤正在慢慢修复,并不是甚疼。
帝俊望向小榻上渐渐沉入梦乡的风菱,一时想起先一个时辰她痛哭流涕的模样,竟不自觉地抬起了嘴角,笑了笑,似乎对着风菱自言自语地念了句:“果然是个变数…”
话音一落,风菱身子动了动,她睡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听不真切,于是,索性翻了个身,抬手遮了遮明晃晃的烛光。
而这一动,帝俊一挥手,将红烛灼着的滚蜡,化成了一点星光。
渐渐的,烛光越来越弱,潋滟一抹静色。
午夜,风止,烛灭…
***
翌日清晨,“啪啪啪”的敲门声突兀的响个不停,委实扰了别人的好梦,也不知是谁大清早的就在作妖。
风菱揉着眼睛,从小榻上爬了起来,便见帝俊已经走到了房门前,准备揪出外面吵闹的“元凶”。
于是,风菱眺目望过去,只见帝俊修长的双手拉开了门,然后门外露出了“元凶”的模样。此人高冠长发束着,一表人才,一身锦衣白装,正是白衣饮茶的吴权贵——吴小俊——风菱的新任销赃合作伙计。
显然,吴小俊没意料到开门的不是风菱,更没意料到开门的是一位仙气渗人、望而生畏的俊美男子,于是吴小俊不出意外的将嘴张到了无限大。
而且,再仔细看看面前的男子,合着中衣,并未穿着外袍,这很明显就是住在此间客房中的样子,男子如墨的发梢微卷,还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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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过,有几分凌乱的味道。
见到这一幕,吴小俊觉得他约莫是敲错了门,尴尬地笑了笑,饶着头,道:“抱歉,我大概记错房门了。”说着,吴小俊退了几步,抬眼往右侧的墨笔雕绣的旃木门牌上看了一眼。
但是,看过之后,吴小俊更尴尬了,他记着风菱跟他说过的客房号,与眼前这个没有差别。
正当此时,在吴小俊尴尬又震惊的目光中,迎来了风菱从男子身后飘出的身影,睡眼惺忪地问到:“吴兄,这大清早的就过来,有什么事吗?”
骇!吴小俊这次嘴再次变成了鹅蛋大,眼睛变成了葡萄大,而耳朵惊得跟猴似的,听着风菱指了指自己,向俊美男子道:“夫君,这是吴权贵,与我一同上孤山的战友。”
“…”夫君!吴小俊觉得,阿菱一直是个有秘密的人,但是这秘密太多,他吴小俊真的承受不来!一会能招上古大妖的,一会还有…阿菱已经成亲了?!
风菱见吴小俊瞪大的双眼,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继续该干嘛干嘛,将她的“夫君”也随便介绍了一下,道:“吴兄,这是夫君道人,你也不用太过惊讶,反正你昨天见过了红云老祖那样的神仙,都差不多,再见一个不用这么吃惊了。”
“…”神仙!吴小俊觉得脑仁被天雷给劈了!阿菱不仅成亲了,还嫁了神仙。如此想来,风菱在吴小俊眼里越发深不可测了,那么…风菱找他做生意伙伴,还真是看得起他。
在一段静默后,吴小俊在震惊中半响回不过神来,而当他战战兢兢地抬头瞟了瞟和红云老祖差不多的神仙时,正巧见到,这位神仙好像有一丝敌意地瞪着着他。
瞪?这一瞪把吴小俊震得心底发慌,自己板着指头算了算近日的所作所为…然,他好像什么也没做!怎的就惹来了眼前大能的不快?明明他只是想着阿菱昨日受了重伤,弄了点药给她送来而已。
想到这里,吴小俊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正事,忙抬头看向风菱,眼瞅见眼前女子面色如羊脂般红润,如粉嫩娇花绽放着春阳的味道,他又愣了!怎么,阿菱伤好得这么快,就跟昨日没有受过伤一样?
大惊之下,吴小俊也来不及思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忙问到:“阿菱,你…你伤就好全了?”
经吴小俊一提,风菱也发现了这一奇妙之处。
她不难发觉,昨夜睡前她还一身疼得仿佛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就连碰上小榻,都觉得被木棍给重重击了一下,刺痛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