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交替,树矮枯黄,朝阳微红透着雾霭,薄薄晨曦洒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之上,此处河阴县。
大清早,一个人影匆匆忙忙地踏着沉重的步子从河阴县一处最大的客栈楼上里走了出来,小脸微红,星目微嗔,像是吃了一肚子气。
此时,客栈一层有少许旅客在饭堂吃早膳,这家客栈从昨日就满客了,毕竟迎接了一队从孟国而来的行客,客人中有和尚、有道人,皆是修士。
饭桌上,一个白衣身影,身着锦绣长袍,头戴白蟒雕琢的玉冠,一眼瞧去便是富贵之人,不过他的举动却是一点贵族气势也没有。
只见他捻着一只木筷,转着杯子,玩世不恭,时而抬头与身旁一位用早膳的修士闲聊着。
这时,他忽然看见从楼上气嘟嘟走下来的人,乐呵地打了声招呼:“阿菱!”
话音一落,正在生气狂奔的风菱停住了脚步,往那一桌看去,正是比她早来了一两日的吴小俊。
不过,她此时正在生气,倒没有吴小俊这番闲情逸致,还有心享用早膳,只跑到吴小俊桌旁,向他抱怨起自己生气的原因。
吴小俊眼神不好,没看出风菱这般表情的含义,只就问到:“阿菱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要出门?”吴小俊念着,心想,风菱一向不是一勤快之人,怎的才到河阴半日,就要出去体验风土人情了。
好在,风菱一向知道吴小俊眼神不好,想象力超凡,不做计较,哼哼道:“我哪是自己想出门!我是被赶出来了!”
赶出来?吴小俊一听,微微一愣,之后听懂了,阿菱大约说的是她被大兄给赶出了房门,可…这是为什么啊?吴小俊顿了顿,问到:“大兄怎的要赶你出来?你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哦,对了,吴小俊觉得只有可能风菱做了什么坏事,惹恼了帝俊,毕竟,风菱的确有随时可惹人生气的本事,把别人哄得家底都搬空了还帮她数钱,能不生气吗?
不过,吴小俊不知,风菱坑蒙拐骗一术往往对别人有用,但搁帝俊身上无论试验多少次,都只有风菱吃亏的。
那么究竟为何风菱会惹恼了帝俊,还要风菱作答。
只见她气愤地抱怨道:“我哪有做丧心病狂的事,我不过就玩个游戏,他就不高兴了。”
“什么游戏?”吴小俊产生了十足的好奇心,一个游戏也能让大哥那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生气,那游戏得玩得多大?
可是,在风菱回答出声后,吴小俊愣了,只听她嘟囔道:“就是‘装死’的游戏。”
“…”这一作答,吴小俊不知他究竟该对风菱无话可说,还是对大兄无话可说,只得感叹,大哥与阿菱的日常,他吴小俊果然不甚懂。
时间倒回,大约在三盏茶以前,风菱醒了,翻了个身从小榻上起来,活蹦乱跳了一会,突然就趴回小榻上,将一只手搭在榻沿便一动不动了。
而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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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动不动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帝俊本坐在一旁闭目打坐,可安静了许久都不见风菱有动静,于是帝俊睁开了眼,瞅了她半响,还见她不动。
因而伸出手戳了戳她的手臂,谁知,这一戳,风菱的手直接无力地耷到了地上。
明显的,这一幕让帝俊平静的眼眸闪过了一丝波澜,薄唇即启喊了声:“小风!”
话音一落,风菱继续趴着,不过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听到风菱的应答,帝俊的神色变回了平常,只是面色微黑,从轮廓来看,牙关似乎有一丝微微咬合,沉沉问道:“你在做什么?”
随即,风菱就平常的,用她轻快灵脆的声线答了一声:“扮死人呀。”而在风菱回答之后,帝俊毫不意外地将她提起来,丢出了房门外…
此事大约如此,在风菱向吴小俊抱怨帝俊把她丢出来的过程后,吴小俊面露汗颜之色,膈应了半响,问到:“那…那个…阿菱,容我问一问,你装死做什么?”
经吴小俊一提,风菱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我今日出乎意料的闲啊。”说着还未等吴小俊回过神,她又继续道,“你说夫君道人怎么回事,就把我赶出来了!我之前闲着无聊时,也会扮死人,他都不闻不问的,今日…”
话到此处,风菱一顿,突然盯着吴小俊看了半响,得到一个结论:自己闲来无聊时确有失心疯的癖好,但先前夫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无视自己,这应当是他老人家有耐心,可如今对自己没耐心了,莫不是因为对吴小俊的“偏爱”日盛…
念及此处,风菱一咬牙,一气之下,冲吴小俊“哼”了一声,然后在吴小俊无辜又莫名其妙的眼神下,跑出了客栈。
其实风菱不知,帝俊先前对她装死游戏看得明白,而如今却看不明白,会被她给唬住,全然只有一个原因,大约是被称作关心则乱的东西作祟了吧。
风菱一走,吴小俊饶了饶脑,唉,管她作甚,阿菱心思和大兄一样难猜,自己还是找大兄练功去好了。想着,吴小俊告别了桌旁一起闲聊的道友,往楼上走了去,此事无话。
日上三竿,风菱从客栈跑出来已约一个时辰,她将河阴县逛了一遍。河阴实属小城,纵横不过五六条街道,街上少有商贾,实在不像王属管辖的地方,倒像是偏僻村落。
风菱找了几条街,找到一家买冰糖葫芦的摊位,终于得饱口腹之欲,她素喜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