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义成点点头道,“古神教多为狡诈,不可不防!不知如何布疑?又要安排几路?”
薛义成话音刚落,玄明立即拱手道,“我兄弟二人可做一路!”他二人毕竟是客,别人却不好张口,他自领一路,省得多有尴尬!
荀谨仁也道,“我也伙同家丁捕快走一路!”
“你就算了吧,万一有个闪失,十个你也不够人家砍的!”柳七忙插口道,
荀谨仁摇头摆手,解释道,“我乃一县之长,就算被追上,他们也不敢与我为难,倒是你俩要小心才是!”
见得柳七挺胸张口,欲要辩驳,薛义成连忙打断道,“小县尊言之有理,不过以防万一,训东,你陪同小县尊一路,两位少侠一路,我自护送严老!”说着,从怀中摸索取出一物,却是一张二寸宽,三寸长的铁牌,正面铁画银钩,云纹勾勒,硕大一个风字,背面雕刻虎头栩栩如生,虎头颔下刻了一个小小的薛字。只见他微一用力,将铁牌掰成两半,分别交到荀谨仁和玄明手上,“此乃我大营令牌,你们若先至营中,可凭借此牌进入!”
他们商议停当,乘着辛如歌率领天风曲围攻几人,躲回后院火速收拾完毕,纷纷换了粗布衣裳分三批从后院逃离。
辛如歌纵剑如虹,半曲将士个个奋勇,气息流转,狂风卷动,如有一只白鹤展翅独立,鹤嘴乱啄,锋锐之气纵横激射,鹤翼拍打,击散三大宗师斗转的罡气,白羽如盾,将这半曲士卒牢牢护住。辛如歌巨阙剑锋利强悍,背后山岳之相隐现,举手投足之间威力浩然如沛,剑重如山,力沉如海,一时间,竟全面压制三大宗师,连姚苌也躲避开来,不与他正面碰撞。
见得院中众人退散无形,姚苌猛然一刀,罡气激射,背后有法相隐现,只是夜色掩映,他那法相又是一团漆黑,实在看不真切。刀罡如冷夜狂风,吹动山岳,猛然爆发的力量将辛如歌迫开。姚苌冷声道,“拦阻他们!”
姚苌目光指示,少女略有疑惑之意,大司命不着痕迹微微点头,少女也不停顿,乘着姚苌爆发迫开辛如歌之际,裹住巫罗巫真,朝后院追去。辛如歌裹挟行伍之威,意图阻拦少女,却被这边两人猛然发力,圈住士卒攻势。两下一番好斗,当真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却说少女带着两人急向后院掠来,刚好见得一群人四散逃离,其中有两路颇为快捷,三人见得有异,不及思索,只得分兵而追,少女追向东边,巫罗巫真两人追向西边。三人巫身凌云法颇为迅捷,那两路人马虽快,却也略有不及!
玄明和柳七提着三两个捕快望东而来,这些个捕快也有些功夫在身,两人裹挟之下,脚程也不慢,不到片刻,便能望见城墙,他两人师承缘故,恢复力极强,特别是柳七,劲力圆融,入血入髓,血精如涌,精气如烟,比之常人,超出何止十倍!方才辛如歌以一己之力挡下三大宗师,酣战一炷香有余,柳七伤势虽重,此时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一路行来,奔走如飞,柳七此时精力恢复,不禁疑惑道,“那姚苌不知何方神圣?能令辛将军如此忌惮?”
玄明神色深沉不语,微微摇头,表示不知,思忖片刻又道,“看他年纪兵刃,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只是多年未闻音讯,若真的是他的话,辛将军如此忌惮,倒也说得过去了!”
“谁啊?这么厉害?!”柳七接口道,
“鹰门前代大师兄,夜影破空——姚苌!”玄明低声道,面色肃穆,仿佛说着什么不得了得事情,“他天资纵横,年纪轻轻便入宗师境界,位列十大宗师,连破江南数起贪腐案件,扬州郡守以下官吏,几乎被他杀了一半,伏虎门,百炼门,海沙帮扬州分舵都被他一人一刀连根拔起,当年的江湖,他几乎是最耀眼的那一个,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直接突破宗师,位列天鹰,可惜,十三年前不知是何缘故,他仿佛人间蒸发,再无任何消息,鹰门百探也都讳莫如深。”
“他有这么厉害?鹰门这一代最厉害的不是苏易北么?”柳七不以为然,这几天常在街市上听书,加之道宗里的功课,同样使刀,他对苏易北倒是印象深刻。
玄明摇摇头,瞥一眼柳七道,“当年,苏易北也要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大师兄!哎——要真的是他的话,加之大司命一旁掠阵,辛将军怕是要一场苦战了!”
他二人说话片刻,少司命身法凌云,迅捷如飞,已然追了上来。她也不言语,只将玉手轻捻,罡气如剑,道道向二人刺去。玄明二人早有准备,将身一闪,避开罡气,玄明掐诀,柳七挽刀,先是三五道惊雷同时从身体四面响起,紧接着树藤缠绕牵扯,将被惊雷炸起的烟尘遮掩的人影牢牢包裹,如同一个大茧,随后刀光破空而至,迅猛如电,一刀两断。又有炸起的木屑纷飞,转为漆黑之色,向那两段的大茧射去,瞬间插成一个筛子。这才烟尘消散,露出内里情形。他二人见得少司命追来,怎能没有防备,正做个拖刀之策,好杀她个措手不及,二人联手,使了浑身解数,刀光凌厉,劲气纵横,数咒齐发,层层叠叠。这一下二人颇为自信,想来就算少女厉害,一时不察,也要灰头土脸,给他二人远遁之机。刀光横劈纵斩,咒法狂轰乱炸,二人好一通发泄,乘着烟尘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