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敬岚余光突然看到步竹疑惑的神色,心头一跳。
有哪里,不对!
他似乎,被引导到了一个偏离原本认知的方向,他的筹码,真的那么轻吗?
天雾阁……真的知道吗?
如果说连天雾阁都能知道,那风弦乐者,又怎么可能至今无人能留下,传出来去无踪的声名?!
在此前提之下,那个中年女子说出这样的话的理由……
就只有——他们不仅很关注这个消息!而且!极度想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从敬岚这里获得完整的消息!
这才是她下的,真正的套!
眉头沉了沉,敬岚嘴角微微上扬,思索了一瞬。
“竹子。”
突然开口的敬岚把步竹吓了一跳,愣愣瞧着他。
敬岚微微眯起眼,尽可能地模仿着步羽阳的神色和语气,极其平淡地转身,拉起步竹就朝外走去:“既然他们知道了,那必然有应对之策了,这次便作罢如何?”
步竹瞪着眼睛:“啊……啊?可是……”
没让步竹把话说完,敬岚迅速一把将之拖走:“我们两天后再来见分晓吧。”
步竹一脸懵逼就被敬岚拉着往外走,心里满满全是怀疑身旁的敬岚是步羽阳上身。
“站住。”
果然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了中年女子的嗓音,敬岚身形却连丝毫停顿都没有,继续拉着步竹走。
“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在中年女子有些愤怒的叱声中,敬岚才缓缓顿下脚步,却只是站在原地,连头都没有回。
“两天...是什么意思?”
敬岚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
沉默持续了好一阵,中年女子终是冷声道:“把消息给我,天雾阁就不会干涉你去见你要见的人。”
敬岚强行把心中涌起的喜意压了下去,只是不动声色地回头:“既非官家,也非富者,带我找到名流之外的唯一住客,消息自然是你的。”
中年女子眉头沉了沉:“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相信和让你们自己满世界寻找这一消息相比,引一引路,已经很便宜了。”敬岚笑了笑,静静瞧着她,脸上尽可能地模仿着步羽阳平日里的神色。
中年女子的眉头越沉越深,最终把头转开,极其不悦地叹了口气:“跟我来吧,不过你要是在天雾阁做了什么扰乱人心的事情,下场想清楚了。”
说着才走上前来,顺着一条走廊进了后院的住屋,敬岚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
跟着中年女人顺着楼梯到了三楼,周围逐渐变得安静,房间的装潢也变得富丽堂皇,隐隐可以听到房间里的说话声。
从环境来看,这一整层,应该都是住客,敬岚有些紧张地摸了摸天梵,在绕了几圈之后,中年女人终于在一个房间之前驻足,看都不看敬岚,伸手冷声道:“东西。”
敬岚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纸条掏了出来,揉成一团放在中年女子的手里。
中年女子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快步愤愤离去。
这时,敬岚的脸突然被狠狠揪了一下,只见步竹发现这是真脸,赶紧收手,一脸可怜看着敬岚:“嘿嘿,敬岚哥学得像!学得真像!”
敬岚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揉了揉被扯疼的脸,把手贴在门框上,念力悄无声息融入了其中,顺着蔓延到地面,扩散至整个房间。
一股极其阴冷的反馈立刻让敬岚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这样的气息,敬岚从来没感受到过,这种让人从头到脚都很不舒服的气息反馈,是什么东西才可能有?!
就在敬岚沉下眉头,刚想把念力收回体内的时候,房门突然发出“咔”的一声,在敬岚眼前猝不及防打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敬岚一眼对上的,就是从门缝处窥视着他的脸,一张极度阴翳的面孔,脸色偏苍白,五官都紧皱着,一眼看去很像一个极度愤怒的狰狞面孔。
只见这人僵硬地偏头,嘴角好像抬了抬,嘶哑的嗓音低低地响起:“进来吧进来吧,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说完就发出了很难听的笑声,把门缝拉的足够一人通过,转身朝屋内走了进去。
敬岚和步竹对视了一眼,微微抓紧了她的手腕,另一手握上天梵剑柄,依次跟了进去。
刚进门身后的门就很快关上了,敬岚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刚才在门缝处窥视的那个人端着烛台,是整个屋子唯一的光源。
敬岚咽了一口唾沫,上一次他经历这样的地方,可还是初到寒山镇的时候。
余光注意着周围的黑暗,敬岚拉着步竹就缓缓朝前跟上了抬灯的男人。
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抬灯的男人突然有些激动抖了抖,嘿嘿笑着,对黑暗中说道:“来了来了,今年早到的不是恶狼,是两只小羔羊。”
话音落下,他手里的灯突然灭了,而他不远处黑暗中,另一个烛台突然亮起,被拿在一个女人手里,这个女人的脸也是一样十分狰狞,嗓音歇斯底里:“羔羊要剥皮,要放血,一只架在火上,一只钉在城门上!”
这盏灯也很快就灭了,又变成另外一个人手里的灯亮起:“五脏六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