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臬回来之后，来了乔楚的房间。
想看看她情况怎么样，结果发现这小家伙已经睡下了。
轻笑一声，他在床边坐下，低眸看着床上的人，发现她睡的有点不安稳。
微弱的灯光下，她眉头锁着，精致的唇形也紧紧抿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梦，额头上甚至都出了汗，表情略显痛苦……
他找出纸巾，替她把冷汗擦掉。
一碰之下，这才发现她额头有点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的缘故，有点低烧……
他正想叫醒她，忽然听到她唇中发出呢喃的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战天臬一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害我……”
乔芷萱，为什么要害她，裴泽，为什么要害她……
她想不明白。
这两个人，她都是用真心对待的，他们为什么要害她……
战天臬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盯着少年睡梦中痛苦的一张脸，他心脏像瞬间是被无形的手用力抓住。
梦到了什么，她的表情竟然这样沉痛。
谁要害她？
她在害怕什么？
战天臬弯腰，俯下身，想要把她从噩梦中叫醒过来，梦中的乔楚忽然伸手，将他用力抱住，她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让他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战天臬一愣之后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家伙看着瘦，没想到抱人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还有她那双手，这到底是在抱他，还是在抓他？
他以为是她醒了，所以会忽然抱他，正想叫她起来，听到她忽然叫出声，声音尖锐而又让人心疼，“混蛋！裴泽你这个混蛋！”
战天臬这才知道她还在做梦。
等到他听清楚她都说了一些什么梦话，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
裴泽。
又是这个名字。
在陆铭羽那里听到，他只是心存疑惑，现在亲耳听到小五叫这个名字，他彻底相信了她和裴泽之间应该是有点什么关系……
否则，她不会做梦也梦到他。
也不会在梦里叫他的名字，甚至骂他是混蛋……
裴泽究竟对她做了一些什么？
让她在梦里也不得安稳？
战天臬伸手将她搂住，轻声细语，“好了，没事了，只是做梦，大哥在这里……”
乔楚似乎被梦魇困住了，她情绪很激动，浑身上下紧紧绷着。
颈窝一凉，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吧嗒落在他颈项，微凉。
她声音因为哭泣而嘶哑苍凉：“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害死我！”
死……
听到这个字，战天臬浑身一僵，当机立断将乔楚从梦中叫醒过来，“小五，醒醒！”
他打开灯，屋子里亮如白昼，一边轻轻拍她的脸，一边叫她的名字，“醒醒，你做噩梦了，大哥在这里！”
叫了几次，乔楚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慢慢睁开眼，眼底水雾雾，红通通，清润的眸子看着他，眼里全是迷茫：“大哥……？”
战天臬低低‘嗯’了一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