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也知道,比起横眉竖目地说教,和队士们一起放松地度过盂兰盆节说不定更好。但是,伊东脱队之后队里人数就减少了,又没有招募新人,能替代斋藤和平助的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柳泉更加吃惊了。
……这、这是在跟她树洞吗?!
副长……您没忘记我们还在冷战中吧?!以您那副傲娇得下巴都要抬上天、威风凛凛地四处呵斥不良队士和不逞浪士的超强气场,怎、怎么可能突然就若无其事一般地开始跟在街头偶遇的我聊起这种不方便跟别人说的话题啊?!
然而一想,这又不是两国正式宣战的场合,难道要结束冷战还真的需要某一方完全屈服于对方的执拗,认真地低头道歉,才可以算完吗。
就这样假装并没有吵过架,并没有跟眼前这个人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彼此之间的气氛还是一样自然而融洽,在祭典这种的奇妙场合里,自然而然过渡到日常的氛围,不也很好吗。
柳泉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我倒是觉得,总有一天,一君和平助君都会回来的。”
土方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你说什么?!”
……就是现在,能够说出一点真心话吗?
柳泉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我觉得,一君和平助君对于新选组的感情,一定比我们所看到的还要更加深厚。这种感情就是人们所说的羁绊吧……这种羁绊,有一天一定会把他们两人都带回来的。”
“正如那个时候我本来可以选择不出手的……我早就知道千鹤是鬼族,有着超强大的恢复力,而且那个西鬼的大将似乎很重视她,不可能让她真的有事……只要她为我赢得了一点冲到你们面前的时间,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还可以暂时拖住他的,又或者到时候我和副长两个人联手,也总不可能还让他为所欲为吧?”
土方的表情变成了震愕。
“你……你说什么?”
柳泉抬起头来,注视着鬼之副长那张难得一见的惊愕脸,不由得微微一笑。
“……然而当时理智似乎消失了呢,并没有作出那么冷漠自保又可以两全其美的决定。”
“我想在那一刻,自己一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主宰了吧……”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虽然有可能会被当作是怪物、会被驱逐出这唯一的容身之所,然而那样的时刻,就是必须冒险的时机。”
“我对自己动手的决定毫不怀疑,那就是必须毫不后悔地去做的事情。因为……那里的人,都是我不惜暴露秘密也要维护的同伴。”
……副长很难得地在大街上就露出了类似被震撼得目瞪口呆、也许还因为他事先并没有预期到会被语言杀击中而显得格外错愕的表情。
那副表情看上去真是呆啊。
柳泉忍不住抿起唇,笑了。
“……我想,那就是所谓的‘羁绊’吧。”
土方脸上的神色慢慢地从惊愕变成了深思。
“是吗……羁绊啊……”他喃喃地重复着她所用的字眼。
“是的,羁绊。”柳泉认真地说道。
“即使我怀着丑陋的秘密不敢对别人言说,我也一直都觉得……土方先生是可以信任的人。”
的技能持续发挥中,柳泉话锋一转,回到了土方一开始提到的的话题上。
“所以我也坚信着一君和平助君一定对新选组的大家,对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都有着深刻的信任……信任着即使他们作出过其它选择,大家也还是会等着他们回来……”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悄悄观察着土方的神色。
然后不知为何,她突然涌起了一股开玩笑的冲动。
“……真好呢,一君和平助君。”她突然换了一种轻松而带着点羡慕似的口吻,“被土方先生这样温柔地对待。”
土方一怔,好像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幽默感似的。“……哈?!你在说什么呀……?!”
柳泉笑着眨了眨眼睛。
“我可是记得当初,土方先生对我可是严厉地说着‘你未来不管因为任何理由,打算退出新选组的行为,都是触犯局中法度的表现,必须切腹!’呢——”
土方大大地一愣。
“呃……啊?!即使你这么说……那也是因为……”他很难得地结巴了起来,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大概是因为今晚是祭典,街头又人潮汹涌,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们两人就是新选组的鬼之副长和队士的原因,柳泉感觉他们两人的态度似乎和平时都不太一样。
这一定是因为被夜色,环境还有气氛所影响的关系。
“这……这有什么值得说的!”土方终于好像找回了一点他身为副长的严厉来,强行转移了话题。
“要担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第二次长州征战失败之后,长州藩那边就越来越强势!萨摩那边也有奇怪的动向……幕府也是的,要是能强力地打击他们就好了!又是军费的负担又是顾虑到体面,都只是在意那些无聊的理由。真是荒谬!”
柳泉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变成了错愕。
“……诶?!”
原来这就是他神经紧张的原因啊。
伊东的事情只是火上浇油而已。时代在变革,幕府的应对却永远慢好几拍,而且还不一定都是对的……作为佐幕的中坚——新选组的副长,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