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菌当然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缺席。它很快回应了她。
它用一种嘲讽似的语气说道,光芒一闪,一件男式洋服外套已经横搭在柳泉身前的马鞍上。
柳泉哼了一声。
[我不相信你事到如今才猜出来。]
解锁了这种奇怪装备的系统菌居然用一种类似于唱歌的调子回答道。
并没有浪费时间再来冲着玩家开嘲讽,系统菌痛快地给出了它的通行许可网游三国之建城为王。
它语气悠然地评价道。
用一种悠闲的语气说完这种犹如爆炸性一般的言论,并没有花时间再等待玩家的回应,系统菌果然立刻又重新下潜了。
还真是把所谓的贯彻到底的、不负责任的家伙啊?!
柳泉沉默了一霎,然后从马鞍上拿起那件外套,双手一抖,将之展开,又回手披在肩上,利落地穿了起来。
从背后看,那件黑色长外套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是那件外套的正面部分却设计得很漂亮,向两侧敞开的前襟上以黄色缎带镶边,上面绣着极其精美的紫色菊花的图案。
那件洋服外套穿在她身上显得略有些过大,稍微有点松垮,不过尚算合身——假如真的按照土方的尺码来兑换的话,那么她穿着过大的外套出阵,很容易被人看穿。现在这样则正好,从背影来看,很少会有人心细如发到了发觉她的全开之下的伪装吧。
她稍微想了一想,又解开自己的白色腰带,重新把腰带绕过外套外面系好,然后再把一大一小两把刀插回腰间。
最后,她用手轻轻地拨了一拨自己刚刚剪短的发尾。
没有了长期以来那一头厚重长发的束缚,其实感觉还是很清爽的。她这么想着,唇角慢慢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接下来,只要使用方便快捷又高效的的就可以了吧。毕竟她现在这张脸和副长还是差得有点远啊……
柳泉的手缓缓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却没有立刻动作。
极目远望,一本木关门的木栅和方形的大门在远处若隐若现。说起来,那木质的栅栏和方框形的大门,还真是简陋啊。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干脆利落地从马上把那柄她先前带出来的步/枪,咚地一声随手抛弃在路旁的长草里。
“……这样应该就更像了吧。”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意。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擅自打扮成土方先生的样子,是要打算做什么呢,雪叶君?!”
那个声音原本极为好听,有种青年的清朗率直,然而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让他喊得声嘶力竭。
柳泉的背影一震。
片刻之后,她慢慢地回过头来闺娇。
身后的山路正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和服与灰色马乘袴、外罩新选组标志性的浅葱色羽织的俊美青年,在这个有阳光的上午,他的一头黑长直格外显眼。
然而此刻他却显得仿佛全然无法置信,死死盯着柳泉的那身装束以及被她抛弃于路边的那柄步/枪,满脸的矛盾和痛心,以及与“该不该阻止她呢”的痛苦交织起来的、受着折磨似的神色。
柳泉也直直回望着他,几秒钟之后,她轻轻翘起唇角,笑了。
“我在想也是你该出现的时刻了……”她说,“早就知道不可能就这么瞒过你们的……”
“其实,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兼桑。”
听到她这么坦率地直承自己的目的果然是要改变历史、挽救土方的生命,付丧神的脸上猛地皱了起来。
“可、可是……!”他徒劳地喊道,“你……你知不知道假如你这么做的话,你就变成了什么人……?!”
柳泉笑了。
“历史修正主义者?”
和泉守兼定看起来已经完全混乱了。不,不如说他已经被“自己的审神者原来才是这个世界里最大的历史修正主义者”这个残酷的现实沉重地打击到了。
“你、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吗……?!你、你不是明明知道这样做是非法的……是不可能成功的!万一、万一被你完成了这个目标的话,未来的历史也好、世界也好,都将会——”他有点语无伦次似的说着。
柳泉笑得更甜美了。
……没有时间跟这个有时候意外地一根筋的本丸爱抖露讲道理了啊……何况她的理由也没人能够真正理解的吧,即使是用刀男的世界观来解释。
那么,就回归最传统最原始的方法吧——暴力解决一切;谁打赢了的话,谁的意志就是正义啊。
她笑着,慢慢从腰间抽出了那柄。
在弄丢和砍坏了好几柄之后,这一柄是她新兑换的,剑刃上还闪着尚未喂过鲜血的冷光,明亮有余而凛冽不足。
“……那又如何呢。”她慢慢地说道,自始至终脸上带着温柔而挑衅的笑意。
“我想要做什么,什么就才是这世界的正义——所以,兼桑,来战吧?”
女审神者平静而轻柔地说出了这句话,听在和泉守兼定耳朵里却如遭电殛。
他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极端错愕的神色,看上去像是受了极为沉重的打击一样,那双总是因为过度的自信而显得闪闪发亮的蓝色眼眸黯淡了下去,闪着受伤和痛苦的光。
“不行不行……”他似乎还想要竭力地说服她,然而情绪已经波动得很厉害了,因而粗声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