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家离开本世界时,该支线将圆满关闭。】
柳泉:“……”
不知为何,她这一次并没有十分惊讶的感觉。听到系统菌的宣告时,胸中所涌动的,更多的是一种【啊,果然如此啊……】的了然和惆怅感;然而这个宣告几乎让她的苦笑要流露在脸上了——假如不是因为想到副长就在身边而强行忍住的话。
[然而我只有24小时,是吧?而且一君现在到底在哪里啊……]她默默在心中反问了一句。
系统菌仍然没有回答。
……因为接下来它要说的才是重点。
【经过系统计算判定,土方岁三支线已满足必要条件,玩家在离开本世界之前,可获得一次与该剧情人物告别的机会。(无弹窗广告)在玩家离开本世界时,该支线将圆满关闭。】
……终于来了啊。最后通牒。
柳泉闭了闭眼睛,又很快睁开。
胸中似乎积攒着难以消散的惆怅和伤感,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已经想好了如何从这个世界退场的方法。
“……九条道清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静静地说道,抬起头来,微微偏过脸,望着土方那线条俊朗的侧颜。
“我当初在江户……确实无意于竭力营救近藤局长。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此事不可行……萨长也好、土佐也好,甚至是那些避而不见的、幕府的大人物们……他们都想要近藤局长死。对于这么强大的势力而言,单单一个我是不足够的。甚至加上九条家的力量也不行……所以我很简单地就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尝试。”
用一种冷静得近乎空洞的声调,她开始完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退场词。
“我当初也确实是接受了九条道清的密令,才扮作男子潜入新选组的。甚至是长州藩的高杉晋作,我也曾经在京都放走过他两次。”
“在京都的四条通附近,有一家书屋。那就是我们私下联络的地点。”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姐姐。我以为我这么做,九条道清就会放过她,然而并没有……不过,我觉得这也不能成为我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现在才来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危害新选组之事’也许听上去很可笑……”
“不过,时至今日我仍然这样认为。”
她那双明澈得近乎透明的眼眸,紧紧盯着土方的脸。然而,他自始至终都绷紧了下颌,并且保持沉默,没有转过脸来。
一种茫然的无能为力感慢慢涌了上来,漫过她的胸口。
在这个世界的她自己,真正的第一次看到土方的情景,忽然又从记忆深处浮了起来。
那是在她身为女子的真相暴露、还被关禁闭的时候,他猛然拉开她的房门,喝令等一下让她跟他一起出任务的场景。
……结果居然是去岛原谈正事啊。这个地名和【谈正事】这个词完全不搭,不过好在最后圆满结束了呢。
从那个时候开始,多久已经过去了呢。
他们一起迈过的,难道不是乱世中夹杂着生离死别、艰难抉择的苦痛与温暖,凭着一腔热血和毫不畏惧的强大信念,与一个即将到来的新时代相对抗的绝境,刀剑枪弹的森林与死阴的幽谷吗。
怀着这样强大的决意才能并肩走到现在的人,却要在一切都已终结的时候,反而慢慢松开相握的手……这还真是不能更糟糕的拙劣剧情了啊?所以说到了最后的最后,她果然还是只能做一个刷出be的炮灰女配,不是吗。
“土方先生……关于这一切,我都感到非常抱歉。”
她淡淡地说着,语调里仿佛也并没有深刻的悲哀,只有无能为力的叹息和无奈。
“我啊,在渡海前往虾夷之前的那几个月里,经常遥望着北方虾夷地的方向呢。”
“虽然暂时见不到土方先生的面,但是我坚信着在相同的一片天空之下,土方先生一定也非常努力地生存着。”
“土方先生还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某处,在我看来,这比什么都好……”
土方的呼吸似乎有一瞬沉重了许多,像是极力隐藏着心中翻涌着的诸多情绪;但是他仍然沉默着,也并没有回视她。
柳泉深吸一口气。
很好。现在就来分别吧。
“没有尽力营救近藤局长,并且欺骗了大家这么久……对此,我感到万分抱歉。”
“我没有立场为自己辩解,但是请看在我也曾经为新选组赌上自己性命去努力的份上,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我知道这是很任性的说法……我大概也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
柳泉再度深呼吸,终于艰难地说出了最关键的那句话。
“即使不能够再重逢了……”
“……我也希望土方先生好好地活在这片天空下的某处,一直活下去。”
“直到,大家都承认新选组的信仰和精神、怀念新选组作为武士的路标所存在着的那些日子……”
“新选组总有一天会重新赢得大家的尊重、敬仰和怀念。到了那个时候,总得有人能够堂堂正正地重新把那面诚字旗所代表的、高尚美好令人敬佩的东西传递出去……在我看来,没有比土方先生更好的人选了。”
“为了这一目标,请您一定要好好活着。‘把生命应当用于更有意义的事情之上’,您不是曾经这么对我说过吗?”
“……所以,尽管我没能做到当时和您约定的事情,还是希望您能够答应我这个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