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她突然微微一偏头,脸上露出一个类似于又是自嘲、又是冷笑的表情。
“这么轻易地就说出来的话,那我之前的那些执着都是为了什么啊——”
少女自言自语着,语气有点讥讽。
突然,她声调一变。
“喂,我问你,你以前为什么不像这样好好地道歉?”
正在她面前土下座的男人好像一愣,抬起头来。
“喂喂,大小姐,你难道不记得了?我不止一次地说过这些话啊,只是你完全都不肯听……”他苦笑着说道,“你说我的道歉并不真诚,因此你拒绝接受……可是要问你怎么道歉才算真诚,你又不肯说……”
柳泉心里也是一怔。
……正牌的信雅酱,果然还是很在乎自己失去的才华的吧。
“那些都是刁难,我不相信你听不出来,成年人。”她讥讽似的笑了一声,拿出了“偏执狂”这一画风装备上。
“大叔,作为成年人,你应该知道失去才华是怎样一种滋味吧?”她的笑声里嘲弄的成分更明显了一点,还带着一股挑衅的情绪,并没直接让这个在她面前土下座的男人站起来坐回椅子上。
“就这一点来说,我认为当时在场的人都有责任。”她尖厉地笑了几声,才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一正。
“但是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停留在过去的憎恨里,而你们都在往前走了,这是最不公平的事情。”
男人的肩颈似乎微微一震。他注视着她的眼神里,先前那种因为无可奈何的被动忍耐,因而显得毫无神采的目光消失了,代之以两道逐渐亮起来的眼神。柳泉当然读得出那是什么意思。
时隔三年,这还是第一次从信雅妹子的口中听到这么平和的话吧,罪恶的大叔?
柳泉轻轻一勾唇角,露出了女神经病的标准病娇神情。
“……所以,最好还是把你们都留在过去的憎恨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