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走后的第四日早晨,也就是中秋节的第二天,我拜别了师父,扛着包袱下山去了。本以为师父会挽留我,没想到他老人家却鼓励我出门游历,以免在观里触景伤情。还以为朱幻会粘着我,没想到他也没让我为难。
下了山以后,我一个人游走在繁华的街头,脑子里满是大师兄的音容笑貌。路上的行人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了护城河边。青城地处偏南,四周又有大山高原相阻隔,所以仲秋时节仍感受不到秋之萧瑟,河两岸依然杨柳依依,繁花如织,但这一切在我的眼里却是一片云烟。此刻的我早已听不见也看不见,只知道,只要再往前跨一步就能如愿以偿,追随大师兄而去。
“大师兄,你等等我。”说罢,我便闭上眼睛纵身跳了下去。
且说,瑶一回到天庭,便向东王宫去了,他来到东王宫觐见了东王后,便将宝葫芦呈上,并敬请东王将它转交于执掌魔道妖门司法的魔君老祖。东王公示意童子收下宝葫芦后说道:“瑶,时至今日,你的业障已消。从今往后,你要循规蹈矩,切勿再触犯天条律法。”
“多谢东王公教诲,小仙定当谨记在心。”瑶恭敬地回道。
只见东王公站起身来,手里捧着一道金灿灿的圣旨,接着说道:“昨日我奏请玉帝,特封你为兰花花神,执掌洛阳一带所有兰花的生息之事。领旨之后,你便可下凡历练去了。在这期间,你可以自由出入天庭,处理相关事宜。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句:私下里,不可幽会琪娥,否则你们将永无再见之期。”
出了东王宫的门,瑶心神不定地前往花神殿走去。花神殿是供所有受封花神工作和休息的地方。瑶虽然放心不下我,但无奈东王公的警告犹在耳边,他心中暗想:“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让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琪,如果没有了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瑶刚把圣旨揣到了胸前,不料却被守不远处的司命神君给拦了下来。还没等瑶见礼,司命神君便急忙把他拉到了一僻静无人之处,然后低声说道:“仙君,我有一事相告,方才我在三生石上查看琪娥时,发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怕她随时可能寻死啊。”
司命神君虽然负责编排人生,但也只是一个大致的走向,具体细节还得当事人自己去发展。因此,他会时不时地抽查一下自己的工作,看看进展如何。当他看到瑶已经回归了仙籍,便不由得查看了一下我的近况。
“是吗?那我该怎么办?”瑶顿时乱做了一团。
“仙君切莫惊慌,我只说仙子想寻死,可没说她今天会死。你放心,她现在死不了,照我在三生石上所写,她还得在人间多受几年苦呢。”司命神君赶紧说道。
瑶听罢,这才稍稍放了心,只见他长舒了一口气后,说道:“神君也知道,我与琪儿在凡间才刚刚成婚,而我却死的这么突然,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未能给她留下,也难怪她会想不开。”瑶说罢,神情甚是黯然。
“仙君切莫如此悲伤。眼前,你便有喜事一桩。”司命神君劝言道。
“神君何出此言?”瑶不解地问。
“刚才我查看仙子时,发现她腹中隐隐的有一团红光,这意味着她已经怀有身孕了,看情况是个女孩,你马上就要当爹了。”
“真的吗?我和琪儿有孩子了,真是太好了!”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本来仙胎难结,我没想到你们的一夕情缘,竟能诞下孩儿,所以三生石上完全没有预先写到。这样以来,在奏明王母娘娘之前,这个孩儿是生是死,以及如何成长全得看她自己的造化。虽然现在仙子死不了,但难保她寻死时不会累及胎儿,……”
“是吗?那孩子岂不是很危险,我得赶紧去劝劝琪儿。”瑶说罢,慌忙间就要离开。司命神君赶紧将他拉住,说道:“仙君莫慌,我已经施法护住了孩子的仙元,她一时三刻不会有事。只是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能怎么办?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只有再受一次处罚了。”瑶无可奈何地说。
“仙君刚刚不是被封为见习花神了吗?你可以随时出入南天门啊!”司命神君好意提醒道。
“这我知道,只是出了天门,见了琪儿,又能怎样。一旦和琪儿接触还是会触犯天条。”瑶悲伤地说。
司命神君听了瑶的话,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他把身子往瑶的跟前挪了挪,随后低声说道:“仙君可以给仙子托个梦,梦境本就虚幻,信与不信全在做梦者本人,所以不会影响天地三界的秩序。这样一来,既劝得了仙子,又不算触犯天条。”
灵体是由意识操控的一团精元,若精元睡着以后,意识活动并未停止的话,那就会生成梦境。正如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一个人因为思念或者其他原因,导致意识活动过于热切,即使精元睡着了,意识依旧不能停歇,这时便会生成与意识所想之事相关联的梦境。
通常情况下,梦境与意识所想之事并不完全相同,这是因为梦是在精元没有参与下的意识的独自活动,在这种情况下,意识经常会难以自控地错乱,这就是为什么梦境经常会荒诞、怪谬、毫无逻辑可言。
总之,若想进入一个人的梦境,只需在精元睡眠状态下,干预他的意识即可,因为这一行为并没有直接影响到精元本身,所以严格来讲不算违反天条律法。一切天条律法皆与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