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口出如此狂言,刘封却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转头看向此时早已经是汗流满面,频频向刘循使着眼色的刘璋,低声道:“既然是季玉将军之子,还是由季玉将军亲自向其言明,此事封便不多言了。”
众人闻言,皆是看向刘璋,刘璋虽是在刘封之手,但若是有些骨气,此时出言指使刘循率张任等人拼死率军迎战刘封,刘封多半会陷入进退两难之境地,故此时刘封使得刘璋如此从容坐在身侧,还是颇冒了些风险的。
“这……”刘璋看向眼中满是热切之情的三人,一时间竟是有些难以出口,看到自己麾下之将尚且如此不惜命前来营救,而自己却是早已降了刘封,刘璋要出口的话又生生停在了嘴边。
但转眼看向刘封,刘璋却知,此事已然是到了箭在弦上之地步,若是不依照刘封之意劝降三人,那包括自己长子在内的三人在此攻向刘封,绝难在刘封手中讨得好处,到头来不过是平添几具尸体罢了。
“我已然在江州城中降了子威将军,并与子威将军商讨完毕,益州之地,自今日起,交由自己将军,不日我便会前往牂牁郡中,去任牂牁太守之职,子威将军坐镇成都,我与子威将军本是同宗同族,益州之地交与子威将军之手,总好过被曹操这等窃国之贼夺了去,尔等定不可造次!”
刘璋终于在又权衡了一番后,对三人说出了这番三人最为不愿听到之言,三人听闻这番言论自刘璋口中直接说出后,面上皆是一副惊讶之情,惊讶过后,则是满面的羞愧。刘璋为君,三人为子为臣,若是刘璋不降,三人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将益州拱手交与刘封,但自刘璋口中说出降字,三人心中纵有万丈豪情,也只得是生生憋了回去,一时间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父亲何出此言?莫不是刘封逼迫于你?只要父亲一声令下,我与两位将军便将刘封斩杀于此,拼死将父亲救回!”
刘循显然一时间并不能接受刘璋如此便降了刘封之事,当下也不顾其他,生生上前数步,眼含热泪厉声问道。
正当刘璋面对其亲子,颇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之时,刘封却是幽然一笑,对刘循言道:“久闻刘循公子武艺非常,在益州已然是领兵多年,怎能不知季玉将军此言乃是为救汝等性命?若公子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不但公子等人性命堪忧,还会连累季玉将军受苦。”
“你何德何能,便要占据我益州天府之国,父亲虽被你强行控制,我益州十数万大军,数十将领又怎能服你?”显然,刘循并不想如此便对刘封俯首称臣。
对于刘循,刘封虽心中虽想将其一刀斩了便罢,但一旦斩了刘循,刘璋痛失爱子之下,便未必再对刘封俯首称臣,于是刘封只得是长叹一声,言道:“既然公子不能心服,给公子一个机会,也是未尝不可,只是……不知公子可有胆量。”
“你有何见教只管说来,我又怎能惧你?”刘循此时已然是几乎咬碎了钢牙,恨不得上前一刀便斩了刘封,但又顾及刘璋性命,面上已然是青筋暴露。
“吾观公子乃是武将出身,二位将军亦是益州栋梁,不如便由汝等三人齐上,若是封不能敌之,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三位不能胜了封,便需在封账下听命,若再如此,定斩不饶……”
刘循身后的张任一听刘封之言,登时便想起了当日其三人共战刘封之场景,心中立即是叫苦不堪,但哪知刘循并未与二人商议,而是想也未想,直接便开口道:“还望子威将军稍后莫要心生悔意才好!”而后,便一把抽出佩刀,怒目圆睁看向刘封。
“二位将军莫非是赞同了季玉将军之言,直接便降了我等?不然为何还不亮出兵器?”刘封眼见张任与吴懿此时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当下笑言道。
二人被逼迫至此,自然不能放任刘循独自面对刘封这等劲敌,只得是纷纷亮出兵器,与刘循站成掎角之势,虎视眈眈看向刘封。
刘封见此情形面带笑意,抽出腰间佩剑,缓缓迎向三人,而依旧坐在石墩之上的刘璋则是满脸担忧之情,刘循之前对刘封甚为无礼,刘璋心中只怕刘封此举不过是为了寻个由头将刘循斩杀,心中颇为慌乱。
刘循却是并未与刘封交过手,当先大喝一声,举刀便冲向刘封,刘循功夫到底如何,张任与吴懿怎能不知,张任心知刘循独自面对刘封不出数个回合便会被刘封击败,不敢大意,与吴懿二人一左一右,护佑着刘循一同攻向刘封。
相对于马战,步斗本就是刘封强项,更兼三人之中实力最为强横的张任也不过是刘封手下败将而已,故刘封对三人联手并无担忧,在从容躲过了刘循含怒的数次攻击后,刘封渐渐化被动为主动,刘循三人眼中皆是不似之前那般轻松。
与三人缠斗了十数个回合,刘封眼中便渐渐多了些狠厉神色,他心知今日须得教这三人知晓其威势,不然若想让其如同刘璋这般俯首称臣并非是易事。
“啊……”随着一声痛呼,之前最为主动的刘循应声倒地,刘璋见此情形慌忙站起身来,直到看到刘循只是捂着鲜血直流的臂膀倒在地上痛呼,其余并无大碍之时,心中方才略略安定了些。
刘循刚刚倒地,刘封又是左右开弓,不多时便又在张任与吴懿臂膀之上留下了不少些许伤痕,将二人也是击倒在地,方才善罢甘休。
这边三人倒地后,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