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一座简陋而整洁的小院,小院的青瓦房内,宋慈终于见到了孙天福。
宋慈端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子,桌上茶杯里冒着热,他忿怒的盯着一张矮榻上坐着的胖子,胖子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孩子。最令人可气的是胖子身下、背后铺着厚厚的棉被。
“大人!天福说这矮榻叫作沙发,小人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孙二牛蹲在墙角陪着小心道。
“你别插话!”宋慈大手一挥,怒视着满不在乎的胖子道:“老夫想问的是他!”
“咔!”孙天福朝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口齿不清的说道:“大人请讲。”
“其一、你怎知道我是宋慈?”
“噢!一定要说吗?大人!说出来一点也不好玩。”
“必须说!”
“手!看一个人必须先看手,其次看眼睛,再次看衣着,你的手和眼睛说明你是一个忤作,你的官靴说明你是一名大官,试问全大宋有一名擅长验尸的官员会是谁呢?”
宋慈闻言一怔,旋即释然,暗道:这小子果然有些小聪明。
“你又是怎么看出老夫自城南而来?”
“这个更简单,还是从你靴子上看出来的。”
宋慈低头看了看靴子沾的红泥巴,差点哑然失笑。
“你怎会一口断定是阎府出了凶案?”
“呵呵!虽然官府未公布是阎府出了凶案,但是这两天国丈大闹枢密院却是尽人皆知,而今天大人却突然出现在临安,试问什么事、什么人才能把大宋第一提刑官请到京城呢?结论只有一个,那便是京城出了大案!”
宋慈定定地盯着胖子,眼中渐渐有了笑意。
这时一旁侍立的乔章突然插话道:“噢!我明白了,其实这小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这些小伎俩说出来我也会。”
“嘿嘿!”宋慈冷眼瞅了乔章一下,哂道:“你真会吗?”
“呃……,也许……大概……可能不会吧!”乔章顿时涨红了脸。
“仅凭一双手你能辨认出多少种职业?”宋慈好奇地问道。
“嗯……,我算算……文官、武将、医生、花匠、铁匠……厨子、戏子、妓女,大概一百多种吧!”孙天福没心没肺一脸无辜的说道。
“如果我让你帮我破阎府的命案,你有几成把握?”宋慈一欠身,死死盯着胖子问道。
“那看你出多少银子喽?”胖子眯缝着眼睛,面现贪婪之色。
“二百两!”
“五成把握!”
“三百两!”
“六成把握!”
宋慈暗自一咬牙,恨声道:“如果我出五百两呢?”
胖子闻言一声惊呼,拍手笑道:“十成把握!我包你十天抓到凶手。”
“小子!你可真敢吹牛。”乔章失口笑道,忽然觉得眼前的小胖子没那么讨厌了。
“你很贪财!但不是伪君子。冲你这句话,这笔买卖咱们成交了。”宋慈斩钉截铁地说道:“十成把握我信,但你凭什么说十天可以抓到凶手?”
“呵呵呵!就凭他,凭我们天下第一的乔大侠!”胖子一脸坏笑地指着乔章。
乔章飞出一脚踢中胖子屁股,骂道:“小子真阴损,你可劲挣银子,却让老子替你的卖命。”
阎府后院阁楼,宋慈、阎国丈、乔章、孙天福四人进入阁楼的三层,一进屋胖子便神经质地围着阎公子的尸身上下嗅了起来,那样子活脱脱像一只警犬,不一会胖子竟然趴在地上闻了起来,他小心地揭开地毯,嘴里惊奇地叫了起:“果不出所料,木板上有重物拖过的痕迹。”继而又皱眉喃喃自语道:“阎公子的伤痕又在哪里……?”
胖子又仔细察看了窗台上的圆色印记,转身爬上梯子从顶上的洞口进入四楼,不一会儿他愉快地声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果然没错,这里面是三七的味道!”
紧接着,一团东西从四楼飞了下来,啪地掉在宋慈脚下,阎国丈低头一瞧,原来是一捆绳索。
这时,胖子跳下梯子拍拍身上的灰尘抱怨道:“上面太脏了,差点背过气去。”同时用手一指绳索道:“喏!这就是凶手爬上阁楼用的绳索,绳子的一头还有他跳离时在绳子上手滑破的血渍。”
望着绳上的血渍,宋慈点了点头,转向孙天福问道:“我只奇怪凶手如何关好窗户,然后再从四楼顺绳子爬下去的呢?”
胖子奇怪地问道:“我说过凶手是一个人吗?”继而又自问自答道:“凶手应该是两个人,一个瘸子和一个女人或是孩子。”
“等等!”乔章奇道:“你凭什么说是一个瘸子伙同女子或孩童杀害了阎公子,毕竟咱们还未找到凶器。”
宋慈和阎国丈也是一脸疑惑地望向胖子。
胖子轻轻拍了拍手,道:“要找到凶器也容易。”言罢,冲阎国丈拱手道:“国丈!麻烦让下人送块磁石上来。”
不一会儿阎府的下人送来磁石,孙天福手拿磁石在阎公子尸身上不停游动起来,当磁石靠近尸身左侧耳际时,只见蓝光一闪,一苗蓝汪汪的细针被吸在磁石上,胖子得意的挥挥手中磁石,笑道:“各位请看!这苗毒针便是凶器。”
宋、阎、乔三人惊呆了,阎国丈禁不住双唇哆嗦道:“孙公子神乎其技!老朽今日算是开眼了。”继而朝孙天福深施一礼道:“请公子告知凶手下落,让老夫也好报了这杀子之仇。”
胖子还了一礼,面现踟躇道:“老国丈!我虽不知那凶手身在何处,但我知道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