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多少钱。”
欧阳明指着货架上一个望远镜问道。他觉得有点奇怪,这不是古董店吗?怎么还有望远镜卖?
女店主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扭着腰肢走来,伸出手去拿东西,鲜红的指甲让人在视觉上产生不好的联想……像是血一样,浓郁的要滴落下来,他甚至有点担心会滴在那望远镜上。
“这是个……古董。说不清哥伦布当年都用过呢。”
女子将望远镜放到柜台上。
这望远镜沉甸甸的,整体都是红铜的,还留有岁月打磨的痕迹,欧阳明拿起望远镜,爱不释手。
“这个,多少钱。”
他有点忐忑,他知道这东西一定便宜不了。
一直到现在,欧阳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这间店,又怎么鬼使神差地进来的。自己好像对古董没有一点兴趣呐,家里也有点古董,爸爸宝贝的什么似的,说是什么明代的老物件,他这样的年轻人,历史学的马马虎虎,明代是啥时候?比清代早一点对吧?那玩意又不能偷出去卖,要被打断腿的,值不值钱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
而现在,手里拿着这沉沉的望远镜,他忽然有一种想占有它的心。
他喜欢看星星,每天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站在自己房间窗前仰望着星空,他家住在静安寺路和石门二路转角处的德义大楼,那是一栋挺有名的建筑,有单身公寓也有三室的户型。他家就是个三室大户型,他的房间临街,每天早上被叮当当的电车声吵醒,晚上听着香烟要伐的叫卖声入睡。总之,他是这城市里家境宽裕受教育良好的那小部分人,今年已经读大学一年级了,他爸爸承诺要是成绩好,三年级时候就送他,手里很有点闲钱,不再像小时候买块蛋糕都要找姆妈要钱。
喜欢看星星,自然就喜欢望远镜。
那女子轻启朱唇说了一个不多不少的数字,他刚好正带着这么一笔钱,本来是打算和好友麦俊一起买些试验设备的,他虽然是医学生,对各种化学试验却十分着迷,正好麦家是独栋的别墅,有个很大的地下室,装满了他们俩的宝贝,不被外人知道的东西。
“不能……再便宜点吗?”
他不擅长讲价,有点怯懦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这女人可真白啊,白的如同透明,鲜红的嘴唇红红的指甲,不好的联想又浮现在脑子里,他甚至想转身就跑,卖古董的人都这么阴森森的吗?
女子摇摇头,伸手要将望远镜拿走,他急了,从学生装口袋掏出了钱包:“我买了。”
叶限一笑,找个古朴的盒子将望远镜装好,对他说:“祝你好运,小伙子。”
走出巷口,欧阳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祝他好运?难道只是一句平常的吉祥话?他运气蛮好的啊,出身在中等的富裕家庭,从不会为钱愁,又考上沪城最好的医学院,将来爸爸再送他去美国学几年,回来就是青年才俊,这二十岁的人生一直挺走运的,就算……就算做了一些别的事,几年过去了,不也没人知道吗?人只要足够聪明就一定能把什么事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世界上笨蛋太多了,笨蛋生来就是给好运气的傻瓜消遣的,这样想着他抱着木盒随手招来一辆黄包车。
“真卖给他了?”
召南从后院转了出来。
叶限点点头:“一个喜欢看星星的男孩子,一定会喜欢望远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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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限点点头:“一个喜欢看星星的男孩子,一定会喜欢望远镜的。”
“有把握他会慢慢上当吗?”
“放心吧,他会的,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做了一件坏事,长期不被人现,会越来越膨胀,我可不信他每天站在临街房子的窗户前只是看星星。”
召南的目光随着叶限的指甲从古旧的柜台上滑过。
她的手指细细的长长的看似柔弱无骨,却能毫不犹豫地将匕刺向敌人的心脏,还会用力在里面搅上一搅,露出娇媚的笑容问:“疼吗?”如情侣之间的缠绵情话,这样的女人啊,真不知道是该叫人爱还是恨。
这时门口传来三声汽车喇叭声,叶限眉开眼笑:“我出去玩了,店就交给你咯。”
“你们真是一个两个都这样。”召南忍不住嘟囔。
陈飞扬那骚狐狸,留在济南不走了,口口声声说担心寄生还没彻底消除,要保证张大小姐的安全。他们临走时他还拍着胸脯一阵豪言壮语:“这边就交给我吧,我办事你们放心,我一定护得张大小姐平安。”
召南还想出言讽刺,叶限拉着他袖子:“赶紧走,别等他后悔跟来。”
“为什么他会后悔呢?”
走出很远,召南不解地问。
“这家伙乱骚情,上次惹了萦萦,打的他吐血,这次又去招惹张大小姐,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拔枪的主儿,我等着那骚狐狸浑身枪眼回家呢,反正他也打不死,哈哈哈。”叶限笑的很得意。召南忍不住缩缩脖子:有这样的老板吗?一根金条省下来不给,还盼着人家浑身枪眼被张大小姐打的筛子似的回来,哎,真是最毒莫过叶限的心啊。
这样想着,叶限已经抚了抚鬓角,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迎出去了。
“哼,我劝你还是小心着点,上赶子不是买卖。”
召南看着她妖娆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
“买卖?你和你那小金宝银宝铜元宝才是买卖呢,老娘喜欢的就抓在手里